b/b/div皇城是神都最為特彆的地方,也是戒備最為森嚴的地方,想要不知不覺地入宮,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一座皇城定然都在皇帝陛下的眼睛裡,即便此刻皇帝陛下因為悲傷的原因,會把目光暫時收回來,但想來陳朝想要入宮也是為了見見那位皇後娘娘最後一麵,這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當皇帝陛下將目光收回來之後,他的目光便一定會落在那座宮闕裡。
即便是謝南渡這樣的身份,想要悄然的入宮,也是很難的事情。
隻是她想了想,沒有拒絕陳朝的要求,很快便點了點頭,說道“好。”
瓢潑大雨裡,她顯得那麼平靜。
並沒有問陳朝的想法,也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會有多難。
兩個人去了謝氏。
謝南渡撐著傘從偏門走了進去,陳朝便站在外麵的屋簷下,沉默不語。
謝氏也掛起了白燈籠,從這裡看進去,甚至不止是門口的兩個燈籠變成了白色,其實就連更裡麵的燈籠都變成了白色。
陳朝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看著那白燈籠還是很有些感觸。
約莫一刻鐘之後,謝南渡走了出來,還是撐著傘,臉色很是尋常,不多時,有一架馬車便從遠處駛來,停在街角。
謝南渡朝著馬車走了過去,陳朝緊隨其後。
那個管事還是那張老麵孔,算是一個熟人,看著陳朝,他麵帶微笑,有些討好般說道“陳指揮使。”
陳朝看著他,禮貌地點了點頭。
然後兩人走進車廂裡,很快便看到了車廂裡兩套衣服。
這是宮裡浣衣局裡的衣服。
強如謝氏,也不可能那般明目張膽地送人進宮,隻能偽裝一番。
即便如此,其實謝氏已經擔著極大的風險,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情可以抹去的,但更為重要的是,謝氏如今願意為陳朝去擔這樣的風景,便足以說明很多很多的東西。
奪得武試魁首之後,陳朝在神都各家的眼裡,又變成了不一樣的東西。
馬車緩緩在長街駛過,頂著這場大雨朝著皇城而去,如今各家都看著皇城,謝氏卻有法子避過那些視線,來到了皇城前。
那是一道小門,看起來像是平日裡那些內侍出宮去采購物資進出的小門,這裡距離皇城的核心部分極為偏遠,除去那些進出宮的內侍,很少會有人來到這裡。
從車廂裡走出來,陳朝和謝南渡入了小門。
有個年邁宦官看了兩人一眼,馬上便有人端來兩大筐的衣物,兩人很沉默地去抱起兩個竹筐,然後跟著那老太監朝著裡麵走去。
此刻沒有人撐傘,卻沒有什麼雨滴落到兩人身上,因為此刻,兩人都戴起來兩個極為寬大的鬥笠。
足以遮擋兩人的身軀。
那真的是極為寬大的兩個鬥笠。
上麵還有白布飄蕩。
隻是很快便被雨水打濕。
……
……
兩人跟著老太監一路前行,碰到了許多低著頭紅著眼的宮人,他們的情緒不太好,肯定不會是因為今天有一場大雨的緣故。
鐘聲早就停了,但一路走來,還是能聽到好些哭聲。
那些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地傳到了兩個人的耳朵裡。
陳朝聽著這些聲音,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老太監卻始終沉默,一直走在前麵,不快不慢,好似對那些聲音並沒有什麼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太監突然停下,前方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身影,那是一件尋常的灰色海青,戴著一頂灰色的帽子。
那是個尼姑。
很尋常的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