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陳朝盯著這個字,沉默許久,視線還想下移,去看後麵的那些字,但在他有這個想法的同時,強大的氣息瞬間便將他的目光擊潰,陳朝腦門上瞬間堆積滿了汗水,一直在往下麵掉落。
片刻之後,陳朝不得不馬上收回自己的目光。
把視線在那張紙上移開的瞬間,那種強大的壓迫瞬間煙消雲散,陳朝這才鬆了口氣,摸了一把額頭,一大把汗水,瞬間便打濕了他的掌心。
再看向那張滿是金色文字的紙張,陳朝都不敢凝神去看,就是看了之前那一個字,便讓他整個身體裡的所有氣機都被抽空了,此刻的他好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他明白,自己要是還要往下去看,隻怕是等會兒等待他的,就是再次重傷。
陳朝收好這張紙張,打定主意在這最近這幾個月裡不再去看這張紙了。
出了一身透汗,恢複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陳朝這才緩過神來,晃晃悠悠起身,去了左衛衙門那邊。
依著謝南渡所說,那位宋指揮使,此刻看他隻怕是望眼欲穿,但實際上陳朝也知道是因為什麼,不過他也很想在這會兒去見見這位指揮使,當初神都一彆,如今已經是很久沒有再見麵了。
來到左衛衙門口,翁泉遠遠地就跑了過來,看到陳朝,一臉激動,“陳副指揮使,我二……宋指揮使已經等很久了。”
陳朝一怔,臉色一黑,他娘的,眼前這翁泉倒是改口得快,這他娘的官印還沒交出去,你就改口了
實際上在那天夏氏覆滅之後,宋斂便已經官複原職,成為了左衛的指揮使,隻是官印他沒有急著去拿,畢竟這官印也不是在彆處,而是在陳朝身上,用不著那麼擔心。
陳朝瞥了翁泉一眼,倒也沒多說,很快便走進左衛衙門,見到了好些日子不見的宋斂。
宋斂還是和之前那般,沒有什麼變化,北境一行,對這位彼岸境的武夫,好似沒什麼影響。
陳朝拿出官印,交給宋斂,感慨道:“大人能夠回來,真是讓下官意想不到啊。”
宋斂接過官印,拍了拍陳朝肩膀,笑道:“彆多想,這位子遲早是你的,我之前也說不要不要,說你小子乾得這麼好,我就退位讓賢就是了,誰知道鎮守使大人非得說還得讓你磨礪磨礪,我實在是拗不過他,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陳朝哦了一聲,對眼前宋斂的屁話,也不當真。
他的確是對左衛指揮使這個官位不太在意,這負責衛戍神都的事情對他來說,很是麻煩。
重新拿過左衛副指揮使的腰牌之後,宋斂這才揉了揉眉頭,有些疲倦說道:“要不是知道你小子受了傷,前些日子這麼多事情,一定要讓你來幫忙的,一個夏氏,幾乎要了我的老命。”
陳朝打趣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不讓你那外甥幫襯”
聽著這話,宋斂壓低聲音道:“這話可不能亂說,我一直都是唯才是用,和他是我外甥可沒關係。”
“知道的知道的。”
陳朝拍拍手,就要轉身離開。
宋斂卻一把拉住了陳朝,疑惑道:“你要去哪兒”
陳朝同樣是一頭霧水,“大人,下官這病還沒好,非得讓下官在這裡累得吐血才行嗎”
宋斂卻不依不饒,還是壓低聲音道:“你小子在這裡跟我裝傻充愣是吧”
陳朝一臉茫然,“大人你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