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弟子去山道那邊攔他,我倒要看看,他是否能來得了我麵前。”
天一真人緩緩開口,下了自己的命令,兩位早就跪下的修士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擔憂,但到了此時此刻,誰又敢多說些什麼?
在這清水山,天一真人說什麼,那便是什麼。
領命而去的修士很快離去,天一真人則隻是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大殿裡的道祖塑像,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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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山好找,陳朝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便已經來到這座清水山腳下,大雨不停,他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黑衫緊貼身軀,已經能夠隱約看到他的身體線條,他從來不是那種健壯魁梧的身軀,但這也意味著陳朝便是那種瘦弱的年輕人,他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蘊藏著巨大的力量。
沿著山道而行,很快便在前方看到第一撥清水山修士,這些修士都是平日裡負責巡山的修士,清水山沒有護山大陣,一來是那東西每日消耗的天金錢不在少數,二來則緣於天一真人向來不在意這種事情,他自認無人膽敢挑釁清水山,而如果某一天真有人要登山挑釁,天一真人也有自信將其斬殺。
幾位修士在山道上看著那個麵無表情登山的年輕武夫,都咽了口口水,其中一人壯著膽子大聲嗬斥道“此乃清水山所在,閒雜人等,速速……”
退去兩個字還藏在咽喉裡,便再也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間。
一顆人頭就這麼平白無故地從山道上滾了下來,那具無頭屍體也緩緩倒下。
在這瓢潑大雨裡,本來視線便不算是特彆好,又加上是半夜,幾位修士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那個年輕武夫什麼時候出的刀,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朝已經到了他們身前。
接下來,是一場毫無懸念地屠殺。
幾位清水山的修士,平日裡也作惡多端,此刻儘數死在了一把斷刀的刀鋒下。
陳朝斬殺幾位修士之後,麵無表情,踩著他們的屍體,開始繼續登山。
隻是沒走出去幾步,前麵便出現了大片修士。
有天一真人的命令在,這些山上修士不管願意和不願意,此刻都隻能出現在山道上,阻擋這位年輕武夫的道路。
陳朝沒有開口,更沒有去說什麼所謂地擋我者死這樣的話,因為今夜不管是擋路或者不擋路,都要死。
整個清水山的修士,他都要殺。
山上的修士們顯然想不到這一點,看著這個年輕武夫,領頭的修士還在怒斥陳朝,“你這粗鄙武夫,真是膽大包天,連我清水山都敢闖,難道沒有聽過天一真人的名號嗎?!”
陳朝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便宛如一把鋒利的刀直接劈向那個修士。
那修士瞬間覺得手腳無力,到了這個時候,他才後知後覺,感受到了一股凜冽殺意。
那道殺意藏在雨中,仿佛無時無刻不在落在他們身上。
陳朝深吸一口氣,開始朝著山道上奔去。
整個山道,殺機四起。
以一人之力獨挑一座宗門,這種事情,在整個修行界的曆史裡,其實也沒有幾起,而成功的,更是寥寥。
如今陳朝的境界自然不能和那些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的大修士相比,但眼前的清水山,也不是什麼有資格被記入史書裡的豪門大派。
但可以預見的是,未來隨著陳朝一步步走到世間最高處,今日之事,也會被記入史冊。
至於緣由,隻怕後人便不得而知了。
陳朝不會告訴清水山的修士們,今日他一人要覆滅他們這一座宗門,隻是因為他萍水相逢的一個小姑娘死在了清水山的某位叫做葛明的修士手上。
……
……
早已經打定主意沒有任何手段要隱藏的陳朝在迎上這些修士之後,當即便是至強一刀斬出,斷刀在一個修士的身軀上劃過,沒有任何停頓,隻好似切開一塊豆腐那般,直接便將那身軀斬開變成兩半,不等那具分為兩半的屍體倒下,陳朝的刀已經揮向了另外一個臨近身前的修士。
然後是一顆頭顱直接被一刀斬下,滾落山間。
緊接著,一個手持一杆長槍的修士一槍尚未刺出,便赫然發現自己握槍的那條手臂已經被一刀斬下,劇烈的痛苦讓他還沒來得及慘叫,嘴裡便有鮮血湧出,他不可置信地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插著一柄刀。
握刀的年輕武夫沒有任何猶豫的順勢一刀橫撩,直接將他的身軀斬開,分為兩半,隨即便迎上另外一個修士。
在這期間,陳朝幾乎是同時遭受了數位修士的傾力一擊。
在這個時候,平日裡耗費無數時間打熬的身軀好處便顯現出來了,在硬抗數位修士的傾力一擊的他不過是身軀微微搖晃,轉身的同時,手中斷刀劃出一個大圓,周遭數人的身軀遇到這把來曆不明的斷刀,完全無法抵禦,就此被斬開。
光是在刹那之間,在這山道上,便已經多出了數具身首異處的屍體。
鮮血混著雨水順著山道往下流淌,殷紅一片。
要是不知道其中真相的人,隻怕還會以為今夜下的是一場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