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新指了指遠處的陳朝,微笑道:“船家彆怕,我這次是帶了幫手來的。”
船家看了一眼,是同樣年輕的一個年輕人,心中還是存疑,還想再勸,陸新已經提前開口,說是自己有把握,要不然也不會冒險回來,反正在陸新的一番話之下,船家也不知道真假,隻是歎了口氣之後,到底是告訴了陸新那綠藻宗修士的所在。
陳朝看著陸新遠去,這才靠在甲板上,看著兩側江景,吹著江風,心情舒適。
在神都想了那麼多事情,做了那麼多事情,說來說去都是動腦子的事情,可他本來就是喜歡動手,更喜歡動腦子的人,自然沒那麼舒服。
粗鄙武夫嘛,哪裡要
想那麼多?
陳朝有些失神,不過等到他回過神來,便聽到不遠處有道聲音響起,“就是你小子要給我們送錢?”
陳朝一怔,隨即看向那邊,一群之前的綠藻宗的修士此刻就出現在這裡,為首的還是那個瘦弱男子,陳朝看向他們身邊的陸新。
陸新麵無表情。
陳朝啞然一笑,拱手道:“仙師,隻怕是受了什麼蠱惑,我可不認識這個家夥。”
陸新聽著這話,當場破防,笑了起來。
那瘦弱男子即便是再蠢,也知道這是這兩個年輕人在拿他開涮,隨即便怒喝道:“殺了他們!”
陳朝退後兩步,苦笑道:“怎麼動不動就要殺人?”
看著這一幕的船上其他客商,包括那位船家都一頭霧水。
可在瞬息間,幾個綠藻宗修士就衝了上來,不過尚未靠近陳朝,陳朝反倒是主動靠了上去,最前麵的一個綠藻宗修士被陳朝一腳踢中胸口,當場倒飛出去,大口吐血,落地之後,連掙紮都沒掙紮,就這麼死在了船頭。
再之後陳朝一把拉住靠近自己的一個綠藻宗修士,隻是輕描淡寫地一巴掌拍在那人頭上,那人就此大口吐血,生機全無。
隻不過片刻,綠藻宗這幾個修士,全部橫死在船上。
剩下的那個瘦弱男子呆立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腿邊更是早就濕潤了。
陳朝看著他,笑道:“去把你們那位什麼宗主叫來,要快些。”
瘦弱男子吞了一口口水,立
馬轉身連滾帶爬地離開。
陳朝拍了拍手。
船上其他客商看到這一幕,硬是沒有回過神來。
怎麼就這樣了?
不多時,臉色陰沉的司徒常來到了這裡,看著甲板上的那些屍體,這位綠藻宗的副宗主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又看了一眼陳朝身邊的陸新,明白了眼前人的來意,沉聲道:“閣下何人?這事情理應和閣下無關吧?”
陳朝笑了笑,“這位想來就是司徒副宗主吧?彆誤會,這個人我都不認識。”
司徒常皺起眉頭,問道:“那閣下為何出手殺我門人?”
陳朝詫異道:“難道司徒副宗主不知道,是他們先動手的?即便是司徒副宗主沒看到,想來這周圍的其餘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司徒常眉頭皺得更深,他到這會兒都沒能想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來意,這讓他有些心不安。
行走世間,不怕那種目的明確的,最怕的就是那種捉摸不透的,想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也就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司徒常輕聲道:“不知道友出自哪座仙山,其中怕是有些誤會,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恰好本宗古宗主此刻也在船上。”
陳朝好奇道:“就是那位破境忘憂的古長生?”
聽著眼前的年輕人直呼宗主名諱,司徒常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更為謹慎起來,這自家宗主一位貨真價實的忘憂強者,被人這麼直呼姓名,如果對方不是涉世未深,那就是有所依仗
,根本不在意綠藻宗。
再看眼前這個年輕人明顯是個武夫,這種在宗門之中注定是不受重視的修士,還能有這樣的趾高氣揚,隻能說明那宗門極大了。
司徒常深吸一口氣,微笑道:“的確如此,宗主這趟出門,是準備去癡心觀拜見觀主寅曆真人,商談兩家結親一事的。”
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上綠藻宗內的一個弟子和癡心觀裡的一個尋常道士結為道侶,這種事情彆說觀主,隻怕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不會露麵。
司徒常這麼說,隻是為了震懾陳朝。
畢竟綠藻宗都和癡心觀有交情了,你還敢隨意做些什麼嗎?
陳朝笑道:“那就恭喜綠藻宗了,能夠和道門執牛耳者結親,那可是幾輩子才能修成的福氣啊。”
司徒常見陳朝的語氣有所緩和,正要開口,卻很快被對麵的年輕人打斷。
“不過一碼歸一碼,你們綠藻宗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動手殺我,那是說說便算了的事情?”
陳朝看著司徒常,微笑道:“天下哪裡有這麼輕飄飄的道理?”
司徒常皺眉道:“退一萬步說,是我綠藻宗不對在先,可這幾人不也死在道友手下了嗎?”
陳朝點點頭道:“有點道理,但是不太多。”
司徒常再也壓不住怒火,大聲道:“難道道友就沒有一點顧忌嗎?在這裡無法無天,要知道即便是道友背景再大,也不見得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
陳朝聽到這裡,淡然道
:“說什麼無法無天,修士的規矩我不懂,我隻知道大梁律。”
“什麼他娘的大梁律?!”
司徒常眼神一冷,招呼周遭的修士便朝著陳朝圍了上來。
陳朝看著這一幕,微笑道:“司徒副宗主不想聽我說大梁律?”
司徒常默不作聲。
陳朝點頭道:“那就等會兒再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