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契地都沒有再出手,而是幾乎同時盤坐起來,開始運轉氣機恢複傷勢。
但很快兩人便都奇怪地對視一眼,互相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一抹詫異。
陳朝主動說道:「這個地方有問題。」
運轉氣機的時候,他已經發現,身處此處,運轉氣機變得極為緩慢,比之在外麵,不到十分之一。
也就說,想要在此處療傷,隻怕十日才能達到外麵一日的水平。
西陸淡然道:「四周有一股非常淡的氣息充斥,在阻止氣機流動,這個地方問題很大,甚至會比你想的更麻煩。」
陳朝所想的是在這裡修複傷勢和回轉傷勢變慢,西陸則是想著,或許他們會隨著時間流逝,體內的氣機也被外麵的這些氣息蠶食。
到時候他們會成為空有境界,沒有氣機的「尋常人」。
這樣的事情,對一個修士來說,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心念微動,一抹妖氣從指尖綻放,化成一隻黑色的蝴蝶振翅而起,朝著上空飛去。
陳朝仰起頭看著那隻???????????????蝴蝶,沒有說話,他自然是知道西陸如今是在試探是否能從他們來處再回去,但陳朝其實對此很悲觀,在發現這個地方的古怪之後,他幾乎可以確定已經沒辦法回去了。
果然,那隻蝴蝶在展翅高飛十數丈高度之後,便好似遇到了一股無形的屏障,而那股屏障並非簡單地阻攔那隻蝴蝶高飛,還在頃刻間將其撕碎。
黑色的蝴蝶就此消散。
西陸說道:「來路被關上了。」
那隻蝴蝶雖說不是忘憂手段,但西陸和那隻蝴蝶有最緊密的聯係,通過那隻蝴蝶被撕碎,也知曉了那手段並非自己能夠抵禦的。
彆說是重傷情況下的她,即便是全盛狀態下,也不行。
陳朝也散出神識,但觸及到上麵十數丈的時候,同樣被一股強大的氣息撕碎自己那片神識。
「噗……」
陳朝為此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無比蒼白。
他的傷勢再次加重。
西陸冷笑一聲,大概在嘲諷眼前年輕武夫對她的不信任。
陳朝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有些後怕道:「或許是某種法陣在運轉,將我們困在了此處,我們得找到陣眼才行。」
如果這是人為打造的,那麼就肯定有破解之法,隻是看他們是不是能夠找到那處關鍵。
要是能夠破解,自然能離開,但若是找不到,兩人的下場,都會極慘。
「你說你,非得萬裡迢迢趕來殺我,這下好了,咱們兩人說不好都會死在這裡,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陳朝瞥了一眼西陸,對這個虎娘們,他是真有些無語。
西陸麵無表情,對這種廢話,她根本不想回應。
陳朝說道:「我剛在湖底看到了一座白樓。」
他打量著四周,這裡的構造說不上複雜,一片冰湖,湖水四周,除去這不寬敞的岸邊之外,便是如同之前那般的黑色石壁,那石壁也已經被證明過了,不管是陳朝還是西陸,都沒辦法將其摧毀,以此打通一條通道。
「我也看到了。」
西陸自顧自說道:「或許是唯一的離開途徑。」
兩人當
時幾乎是同時掉入湖水裡,都是心細的人,自然不會對那湖底的白樓視而不見。
陳朝說道:「離開之前,我們暫時休戰。」
到了這會兒,兩人要是還要生死廝殺,即便是分出了生死,隻怕剩下的一人,也離不開這裡。
如今還要繼續廝殺,不是明智的決定。
西陸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讚同陳朝的提議,都不是傻子,這樣的決定其實很容易就能做出來。
陳朝深吸一口氣,不再說話,而是在努力運轉氣機,將白霧緩慢從經脈裡調動出來,附著在傷口表麵,之前的廝殺,讓他這具身軀傷痕累累。
西陸也是默不作聲,身後的傷口也已經在緩慢愈合,不讓鮮血繼續流出。
陳朝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傷口,現在還是能隱約看到骨頭,忍不住歎了口氣。
片刻後,陳朝忍不住問道:「你們妖帝這一族,原來是白虎?」
西陸真身是白虎,陳朝自然也認為妖帝是白虎。
西陸麵無表情地看向陳朝,平靜道:「你若告訴旁???????????????人我的真身,我會殺了你。」
陳朝扯了扯嘴角,嘀咕道:「好像我不說,你就不殺我一樣。」
西陸冷哼一聲。
「你若不答應我,我現在就和你不死不休。」
陳朝哭喪著臉,「你能不能好好想想咱們的處境,現在做這種事情,跟找死有什麼區彆?」
西陸默不作聲,隻是等著陳朝說話。
陳朝無奈,「好,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也得回答我。」
西陸想了想,平靜道:「妖族種族萬千,有純血和非純血一說,我這一族,並不隻是和族內其餘人通婚,我父皇不是白虎,至於我,不過是先祖的某一血脈流淌,故而是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