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子走進營帳,黑著臉地年輕武夫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轉過頭去,不看那個年輕道人。
年輕道人小心翼翼地看了陳朝一眼,動了動嘴唇,有些話在嘴邊了,但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說,好像是有些說不出來。
過了半響,他才小聲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在這裡……”
話還沒說完,年輕武夫已經怒氣衝衝的抬起頭,盯著眼前的年輕道人冷笑道:“怎麼,你這麼些年地修道,就是這麼修的”
年輕道人歎氣不已,有些事情真是撞上了就沒法子說,誰讓自己撞上了呢。
“有什麼屁事”
年輕武夫一臉不耐煩,其實倒也不是煩眼前的年輕道人看到了些不該看的,而是覺得他出現的不是時候,明明自己還有下一步動作的,結果誰知道,自己這邊還沒有行為呢,你小子一來,就給通通打斷了,這讓他陳朝跟誰說理去
雲間月坐下之後,想了想,輕聲道:“說起來觀裡還是有些雙修道法,不是邪道那種什麼采陰補陽,或者采陽補陰的惡毒法子,真是修行起來,兩個人都有裨益,下次再見你,我給你帶兩本算是補償”
說話的時候,雲間月都覺得臉熱,這種床笫之間的東西,他雖然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但要讓他這麼開口說出來,還是有些太過於難為這位年輕的癡心觀觀主了。
不過這會兒,自己理虧在先,實在是不說不行了。
陳朝看了眼前的雲間月一眼,冷聲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個人”
雲間月下意識說道:“不然呢”
說了這話,雲間月也覺得有些不妥,但卻也是忍不住腹誹,你小子都光天化日做這種事情了,你跟我說你不是這種人你這話說出去讓彆人聽聽,看看有半個人會相信嗎
陳朝冷笑一聲,“既然這樣……”
“那就選幾本好的。”
陳朝盯著眼前的年輕觀主,不過也很快尷尬的把視線移開說來說去,這倆人雖說現在都已經是名震世間,在修為上幾乎可以說是齊頭並進,但是說起這種事情,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還能跟誰傳授什麼經驗不成
都他娘的是愣頭青!
雲間月點點頭,輕聲道:“我回去好好選選。”
陳朝懶得繼續在這事情上多費口舌,而是單刀直入直白問道:“你來漠北做什麼”
雲間月倒也不藏著掖著,說道:“本打算是來幫幫忙,看看能做些什麼的,結果走到一半便遇到了一位妖君,看他的樣子是要去某個地方,我便沒讓他去,和他糾纏了些時日,也就沒能趕上什麼,估摸著你們這邊,當時有過一場大戰”
陳朝聽著這話,有些奇怪地看了雲間月一眼,那年西陸要在漠北來找自己的麻煩,也是先遇到的雲間月,雲間月當時也不知道西陸要去何方,要做什麼事情,就已經出手攔了攔西陸。….
可以說,當初要是沒有雲間月出手阻攔,那麼以全盛狀態下的西陸遇到陳朝,對於陳朝來說,絕不是好事。
至少當時陳朝不可能全身而退,畢竟那個時候,他也是身受重傷。
這一次又是這樣,當時那個局麵下,妖帝已經相當難對付,若是再來一位妖君,那麼此刻陳朝估摸著屍體都早被吃了。
到時候雲間月估摸著就隻能看看陳朝的白骨了。
“妖帝來了,我差點死了。”
陳朝言簡意賅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給雲間月嚇出一身冷汗。
妖帝是什麼樣的存在,他自然知曉,這樣一位妖族帝君,這次居然親自出現在漠北了,實在是讓人有些意外,不過更讓人意外的是陳朝居然在妖帝手下活下來了。
“你是怎麼辦到的”
雲間月有些好奇,雖說知曉陳朝有些手段,但妖帝應當是已經越過忘憂的存在,這一點,在他踏足忘憂儘頭之後便隱約感覺到了,這次來到漠北之後,又是很快被證實的事情。
“太麻煩了,說不清楚,不過要多謝你。要不是你出手,估摸著這會兒我還是死了。”
陳朝揉了揉眉頭,猶豫片刻說道:“謝你是謝你,但那東西,還是不能少。”
雲間月扯了扯嘴角,不過很快還是正經起來,說道:“看著那位妖君離開之後,我見到了一個人。”
陳朝打趣道:“確定是人,而不是妖”
雲間月卻是無比認真地看著眼前的陳朝,說道:“是人,而且還是來殺你的人。”
陳朝挑了挑眉,不過還沒來得及說話,雲間月便已經再次開口說道:“我見到師叔了,他沒有死在仙海裡。”
雲間月的師叔或許不止一個人,去過仙海的或許也不止一個,但是能在這句話裡出現的人物,大概就隻能有一個。
陳朝問道:“他往前走了一步”
雲間月點點頭,輕聲道:“我和他對峙,明顯感覺到師叔的氣息比之前要厚重太多,他像是一座山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能把已經是忘憂儘頭的雲間月壓得喘不過氣來,那位無恙真人現如今的境界如何,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