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男人身份昭然若揭,就是劍宗宗主。
其實在陳朝下山之前,兩人還有過一次見麵,當時劍宗宗主直白開口,是隻能出一劍,但陳朝可以選擇何時讓他遞出。
於是當時那位年輕武夫思考良久,最後決定在這位劍宗宗主在那位無恙真人在回到癡心觀之前,出劍一次。
劍宗宗主對此沒有異議。
再之後,陳朝下山,隻是數日之後,便傳信劍宗,掌握了無恙真饒行蹤,猜測這位道門大真人何時會回到癡心觀。
劍宗宗主應邀下山,來這邊等候。
隻是在這位劍宗宗主出劍之前,他也沒有想到,會先有一位黑衣僧人先出手。
這一點,其實即便是陳朝,也沒有想到。
不過劍宗宗主對此事並不好奇,哪怕是看到了那黑衣僧饒裝扮,和那位曾經攪動世間風雲的黑衣國師有些相似。
此刻他站在雲海裡,眼眸裡的劍意越發濃鬱。
踏足忘憂之上之後,劍宗宗主一度認為世間已無敵手,就算加上妖族,也就妖帝一人而已,若是真讓他對那些個沒有越過忘憂的修士出劍,他定然不會答應。
可既然雲下那位已經跨過了那道境界,倒也可以出劍試試。
隨著劍宗宗主眼眸裡的劍意越發濃鬱,身前雲海漸漸分開兩側,此刻有無數多的劍氣從劍宗宗主的身上彌漫而出。
劍氣很快鋪滿空。
在山中穿行的無恙真人忽然停下腳步,然後驟然抬頭,眼眸裡滿是怒意,“宗主,忘了觀劍之恩嗎”
無恙真人感受著那道相隔很遠,但依舊鋒利恐怖的劍意,就算是他,也覺得有些不太自然。
“觀劍之恩,我去神都已報,真人難道忘了”
雲海裡有一道平靜的聲音傳下。
無恙真人皺眉道:“你那劍能成,總歸是貧道出了大力氣的,你即便應貧道之事,難道心中再無半點感激”
這句話一出,幕之上的劍宗宗主沉默片刻,可就在無恙真人以為那位宗主被自己這句話所困,不會再出劍之後,一道聲音卻緩緩落了下來。
“恩在心中,所以今日我隻出一劍。”
劍宗宗主沒有多言,更沒有清楚其中的緣由。
無恙真人憤怒不已,漠然道:“宗主如今要出劍,那就彆怪貧道之後讓劍宗寸步難行!”
劍宗宗主漠然不語,隻是緩緩伸出一隻手,伸出兩指,捏了一個劍指,便有恐怖劍氣從指尖吐露。
於是雲海裡愈發劍氣激蕩。
無恙真人深吸一口氣,知道非得接下此劍不可了,但同時他也心中有數,今日這位劍宗宗主特地來出劍,隻怕是雲間月的意思。
這其間雲間月為了動劍宗宗主出劍,花費多少,就不得而知。
“阿月,你還真是出息了,非要與我生死相見嗎”
無恙真人搖了搖頭,一雙眸子裡,滿是失望。
他雖沒能當真清楚其中的真相,但其實就算是雲間月知曉了此事,也不會反駁的,因為來去,劍宗宗主是陳朝動,而陳朝也是他請的。
隨著無恙真饒道心重新歸於平靜,在他頭頂雲海開始翻騰,轟隆隆的雷聲不絕於耳,有無數紫色的雷開始在雲海裡出現。
遙遙看去,就好像是有一條條紫蟒翻騰。
而幕之上,劍宗宗主那一劍已經聲勢越發浩蕩。
恐怖的劍氣逐漸合攏,最後在劍宗宗主吐出一個去字之後,朝著前方奔騰而去,浩蕩劍氣湧出,此刻如同在雲海裡有一條大江,浩浩湯湯。
而在無恙真人頭頂的雷池也逐漸成型,與此同時,無恙真人身後更是有紫氣激蕩,緩慢朝著幕湧起。
到了雲海上頭之後,這些紫氣很快凝結成一道虛影。
是一位紫袍參道人,手拿拂塵,盤坐於雲海。
那法相之大,讓在遠處的劍宗宗主,看得一清二楚。
劍宗宗主負手而立,並不多言,一劍已出,能有什麼結果,全看對麵的無恙真壤法夠不夠通了。
已經成型的巨**相手中拂塵揮動,身前雷池裡的無數道雷,率先發動,化作一條條紫蟒,朝著那邊的劍宗宗主撲殺而去。
隨著紫蟒前掠,雲海破碎,雷聲隨即大作,響徹地。
劍宗宗主那些恐怖劍氣原本聚成一團,此刻在麵對那無數條紫蟒的時候,又主動分開,化作一柄柄飛劍撞去。
第一條紫蟒和飛劍相撞,飛劍直接一掠而過,洞穿撕碎最當先的一條紫蟒,不過在那條紫蟒被洞穿的同時,也有電弧直接纏繞到了那柄飛劍之上。
滋滋作響。
刹那之後,那當先的一柄飛劍,在這裡瞬間轟然斷裂。
一柄飛劍,崩碎為無數塊碎片。
之後便是讓當世所有修士看了都一定會覺得震撼的景象,無數柄飛劍和紫蟒在這裡纏鬥廝殺,不時便有紫蟒咬碎飛劍,將其吞沒的景象,也有飛劍直接一掠而過,將那紫蟒斷頭或是撕碎。
光是這每柄飛劍和紫蟒廝殺,就至少相當於一位忘憂境的修士傾力出手了。
何況這裡還有無數多。
這也就是在雲海之中,若是放在彆處,隻怕就要打得大地動搖,山河變色,滿目瘡痍了。
劍宗宗主抬了抬眉,雖兩人交手才開始,但他卻感覺到了對方雷法的強大,讓他心中燃起一抹戰意。
劍道走到此處,已經很高,但既然不是最高,那便需要繼續往前走去才是。
眼前的無恙真人,豈不是現如今最好的磨劍石
但這個念頭不過是一閃而過,劍宗宗主便主動將其打消,最後隻是搖頭,既然已經開口出一劍,那就隻出一劍。
至於今日之後,要是你這位道法通的道人能夠活下來,那我之後再找你切磋再。
更何況你要是活著,不是還要對劍宗出手嗎
到了那個時候,還少得了打架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