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前的這場大戰,開始的時候自然吸引了無數劍宗劍修關注,關鍵是那衝天劍氣,幾乎是不加隱瞞,劍修們就算是用屁股去想,都知道這又是自家宗主出劍了。
“宗主在和誰一戰?”
有劍修從閉關中醒來,感受著那無邊的劍氣,一時間有些迷惘。
“難道是鬱希夷那臭小子又回來了?”
當今世間,他們真是想不明白到底還有誰敢那般膽大妄為會來劍宗挑戰這位劍道境界注定已經無人可以比肩的劍道第一人。
“不是,是那位鎮守使大人造訪劍宗。”
有劍修知道事情的始末,開始為同門講解事情的始末緣由。
“不是說這位鎮守使大人一直在神都閉關嗎?怎麼如今又出現了?”
“他已經走到了忘憂儘頭,距離扶雲境不過是一步之遙了,如今出現,想來是為了想要借著這一戰而登臨嶄新的境界。”
“宗主這般人物,怎麼會同意?”
“那鎮守使這麼年輕,就要成為那個境界的修士了?這有些太不可思議了吧,曆史上有人曾經做到過這樣的事情嗎?”
劍宗的劍修們議論紛紛,對於陳朝的舉動,有佩服也有些不解,但更多的還是震撼。
如果陳朝真的在這個年紀成為那個境界的修士,那就注定是史無前例的。
“隻怕沒那麼容易,武夫修行本就不易,他在這個年紀到了忘憂儘頭,就已經足夠匪夷所思了……其實也說不準了,他本就已經創造過了那麼多奇跡,如今要是再有一樁,倒也好似不是不可以接受。”
其實說了這麼多,這些劍修最想做的是看了一看那一戰,但怎奈兩人在一開始便深入雲海,留不下什麼痕跡。
他們注定無緣那一戰。
……
……
還沒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的少年宋尋聽著同門們的聲音,終於把自己的思緒收了回來,他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家師父,“師父,和宗主一戰的是個年輕人?”
老劍修點點頭,笑道:“是啊,很年輕的人,比鬱希夷那家夥都要年輕,隻是這麼年輕的家夥,現如今已經是當世最強的幾人之一了。”
宋尋想了想,好奇道:“那就是師父你說過的鎮守使大人?”
這些年,陳朝的名聲越來越大,不僅是在武夫中,就連年輕的劍修們,聽說過陳朝的事跡,也很難不對他生出敬佩的心思。
像是宋尋當時才上山,其實就在自家師父的口中聽過陳朝的名聲了,不過當時他一心想要練劍,想著的就隻有那位劍宗宗主,對於彆人,的確是沒有放在心裡過。
“師父,這一戰,他能不能贏宗主啊?”
宋尋剛問出這個問題,其實就有些糾結,宗主如今在他心裡無比厲害,要是師父的答案擊碎了自己的想法,那該怎麼辦?
“要是施展開來,都不壓製境界,不死不休,宗主肯定能贏,但要是同境,就不好說了,再說了,這次即便不能贏,隻要那鎮守使大人不死,遲早有一天,宗主是要輸給他的。”
雖然是劍宗弟子,又是劍修,但老劍修行事從來是一板一眼,在這種事情上,不願意打馬虎眼。
這個世上的大部分修士其實都看得出來,如今的劍宗宗主雖然是人族明麵上的第一強者,但是陳朝這位鎮守使,太過年輕,又太早走到了如今這個高度,隻要有時間成長,他越過劍宗宗主是時間問題,甚至很有可能這位鎮守使大人某天會成為曆史上最強的修士也說不準。
畢竟他還年輕,而年輕,就意味著無限的可能。
宋尋啊了一聲,“這麼了不起啊?”
老劍修看了自己這弟子一眼,眼裡有些憐惜,這個時代,所有年輕人和陳朝身處同一個時代都是悲哀,那位道門雙壁之一的雲間月已經那般出彩,放在沒有陳朝在的任何一個時代,都足以拔得頭籌,可惜卻生在了這個時代,就注定是要被陳朝壓著,光輝被陳朝所掩蓋。
而自己這弟子,按理說以後也不會有那麼高的高度,但不想出頭是一回事,想出頭而頭上卻有一座大山壓著不得出頭又是另外一回事。M..
這的確會是所有這個時代的年輕修士的悲哀。
不知道為什麼,宋尋想了想,忽然笑道:“師父,咱們能見證這麼一個了不起的人,很好啊!”
老劍修看著自己這弟子,猶豫了片刻,伸手欣慰地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道:“心寬是好事啊,一輩子沒什麼煩心事,總是好事。”
……
……
世上總有些事情會被人記很久很久,像是當年在神都,無恙真人聯合劍宗宗主出手,最後敗在了大梁皇帝的手上,更早的時候,大梁皇帝橫渡漠北,和妖帝的第一次交手。
如今的這一戰,或許都比不上那兩次,但總會被人記在心裡,即便劍宗宗主不以為意,陳朝也會記很久。
雲海之上,兩人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