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的陳朝和鬱希夷以及朱夏,來到了湖邊。
隻是剛出現這裡,朱夏就沒來由地被那茅草屋前吸引了自己的全部心神,她甚至有些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想要靠那地方更近一些。
陳朝皺了皺眉,“鬱希夷,攔住朱夏。”
鬱希夷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伸手扯住了朱夏的手,但卻發現朱夏此刻抓不住,好似沒了實體。
鬱希夷大驚,而更讓鬱希夷吃驚的是,遠處站著的那個黑衣女子。
“他娘的,小陳,這娘們想殺你想到從妖域來到了這裡!”
這輩子估計鬱大劍仙都沒辦法忘記西陸了,畢竟之前一戰,自己險象環生,是差點實打實死在西陸手上的。
陳朝抬起頭看向遠處戴著花環的妖族公主,也有些沉默,他娘的,這娘們還是不蠢,知道自己會回到這裡來找自己這位神女姐姐。
不過有神女在這裡,這娘們貌似也沒法子殺自己才是。
“彆管她,先管朱夏!”
陳朝其實有些緊張了,這件事是怪自己沒有想到這一點,朱夏是一株仙藥,而這裡則有一株神藥。
這兩株藥相遇,會出問題的。
鬱希夷這會兒也是心急如焚,他根本不知道朱夏為什麼會這樣,更沒有辦法攔下她,好在朱夏靠近那茅屋的時候,神女攔在了她身前。
她伸出手,在朱夏的眉心一點,一道漣漪蕩開,朱夏這才停了下來。
看著朱夏,神女微笑道“好一株仙藥,真要讓你吃了我那株神藥,你也就是神藥了,讓那株神藥把你吃了,它怕是也能馬上變成神藥。”
朱夏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走到這裡,就是因為那裡生著一株神藥的緣故。
隻是當它們相遇,兩者誰能吃掉誰,其實不太好說。
不過不管是誰被吃掉,這世間都會出現一株成熟的神藥,這是肯定的事情。
神女看向遠處的陳朝,打趣道“你都有一株仙藥了,怎麼還想著要打我這株神藥的主意?”
陳朝見朱夏被攔下,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姐姐,她是我朋友,我不會吃了她。”
陳朝給出的答案簡單直接,也沒有什麼彎彎繞。
神女笑道“想治好你的傷,換個方式吃她也行。”
說話的時候,神女的眼眸裡滿是笑意。
三個女子,那個姓謝的,她趕赴漠北的時候見過,很不錯,這兩個女子,剛看了,一人已經表露心跡,另外那株仙藥,更不用說了,這就差把我要為你去死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對於有這些女子喜歡自己這個認的弟弟,神女並不意外,既然能這麼快就走到這個境界,那麼這世間的其他男子和他比較起來,就注定要自慚形
穢,彆說是三個女子喜歡,就是三十個,三百個,都是尋常。
陳朝有些尷尬地看了神女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神女點點頭,“是該如此,不喜歡就不要做什麼,要說清楚,方才做男子該做的事情。”
“這個家夥呢,也挺年輕,還是個大劍仙?了不起。”
神女這才注意到鬱希夷,看到這個年輕大劍仙,她心頭威震,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同樣是劍修,她自然感覺得到,鬱希夷的劍道修為,很純粹。
陳朝走了過來,沒有去管西陸,而是開門見山說明來意,“姐姐,我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神山,一來是為了求取神藥治療傷勢,二來,還有些事情想問問姐姐。”
才在朱夏的回憶裡看到那些,如今還有些更多的問題,恐怕這些問題的答案,世上也就隻有兩三人才能解答了。
神女恰好就是那兩三個人之一。
“知道你要問什麼,不過你們不先打一架嗎?”
神女笑著指了指西陸,然後就這麼看著他們兩人。
西陸沒說話,陳朝則是苦笑道“我現在這個樣子,真要和她打一架,跟送死沒什麼區彆,況且都到了這裡,姐姐難道不幫我嗎?”
神女搖頭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插手什麼?況且我認了個弟弟,平時沒事的事情,不知道來見我,隻有在有事求我的時候才想起我這個姐姐,這種事情,真是說出來都讓人覺得傷心。”
陳朝有些無奈,女子好像就是這樣,不管年紀大小,不管何種性子,都會沒來由地生氣。
陳朝耐著性子說道“實在是太忙了些,過去這些日子,真是一刻不得閒啊。”
這話倒是不假,從這位年輕武夫離開天青縣算起,之後的那些年,他就如同走在一條永遠都在下雨的泥濘小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去,小雨不停,打濕衣衫,偶爾得空,也不過是脫下身上衣衫擰一擰雨水,將鞋底的泥濘在道路一旁蹭一蹭,然後就收拾繼續上路。
神女看了陳朝一眼,還沒說話,就皺了皺眉。
陳朝也感受到了什麼,轉身看向遠處湖畔。
那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
一道身著帝袍的高大身影。
陳朝的心沉了下去。
鬱希夷有些瞪大了眼睛。
西陸神色複雜。
神女則是看了一眼西陸,然後轉過頭,看著那個曾經和自己交過手的男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
天空裡有妖氣彌漫。
那位誰都沒想到,會再次從北往南來到這裡的妖帝的目光越過神女,落到了更遠處的茅草屋前。
也看了朱夏一眼。
這裡有一株沒有成熟的神藥,和一株成熟了很久的仙藥。
很好。
然後妖帝目光從那花圃裡收了回來,看向了西陸,看到了她頭上的花環。
他沒有說話。
西陸也沒有說話。
一切都在不言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