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新點點頭,說道:“大人還在北境的時候,我們便已經開始調查了,洛水山那邊能牽出實證,也是瀛洲這邊先出現的馬腳,天人趕赴青山州的時候,我們又有了些新的突破,鎖定了某個對象。”
陳朝點點頭,“更深的事情,我已經讓癡心觀那邊幫忙了。”
嶽新毫不猶豫地問道:“天人就不怕心觀才是最天的那隻鬼嗎?”
這一個鬼字,還是一瞬間便將陳朝的思緒拉了回去,當初魏氏也從未有人想過是鬼,畢竟是主朝的兩柱石之一,但誰能想到,最後最大的那一隻鬼,就是魏氏。
如果現如今的知心觀,就是那和妖族勾結的存在:陳朝很快搖搖頭,“那幫道士雖然不見得會在意尋常百姓的死活,但是他們會在意一些彆的事情。”
道門正統,甚至是道門執牛耳者,怎麼可能讓自己背上妖族奸細的罵名,這種事情,跟曆祖曆宗說不清楚,跟後人也說不清楚,主要是當下,也做不出來。
陳朝咪起眼笑道:“而且我這雙眼晴不會看錯人的。”
其實也會看錯,隻是旁人有可能會看錯,阿月不會。
嶽新看了一眼李遊,有些擔心,但後者隻是搖搖頭,難得正經道:“大人的確很難出問題。”
嶽新這才放心不少,她在尚未獨領一州的時候,其實就是李遊的富手,兩人在那些年,看似是上下級關係,但實際上情同姐妹。
所以在很多時候,李遊說話,嶽新便會無件相信。
嶽薪說道:“那座宗門名為秋聲,在瀛洲的大小宗門裡,可以排在前十,據說山中有兩位忘憂儘頭坐鎮。”
陳朝挑眉道:“現如今這麼多忘憂儘頭了??”
要知道,早些年一位忘憂儘頭,那就是世間天物,誰敢直麵其鋒亡:未斂補充道:“早些年那兩位,就是散修裡極為有名的人物,早就到了忘憂境,兩人關係極好,這才聯手創立的秋聲宗。”
朝露宗在瀛洲建立宗門之後,其餘的修士也好,還是其餘宗門也好,就前仆後繼的開始開辟這座最開始並沒有方外宗的州府。
不過如今既然是大梁說了算,他們的宗門所在山頭,都是從朝廷這邊租貨的,朝廷每年收租金,便是天筆天筆的大金錢進賬。
當然,朝廷這一關也把得很嚴,一些個平日裡名聲不好的修士,是沒法子從朝廷這裡得到某座山頭的。
至於他們會不會強行並開辟宗,那其實就不用多想了。
這幾年,隻怕再也沒有修士敢如此行事。
陳朝搖頭道:“應當是妖族手段了,不過這樣的事情,倒也十分合理,畢竟能讓人往前走一步,那是能多活很多年的事情,為此賣一賣國嘛,就很值得了。”
宋斂臉色古怪說道:“秋聲宗這兩年和朝廷交好,關係還極為密切,之前甚至主動幫了當地州府一個大忙,要不然朝廷也不會將海邊的一些生意交給他們做。”
陳朝笑了笑,“有了這關係,刺探軍情,就更容易了。”
宋斂不說話了,隻是眼中有些怒意,和洛水山不同,這秋聲宗的所作所為,才更為可恨。
畢竟他們能算大梁的半個“內人”。
嶽新忽然問道:“天人,要不然把朝露宗也拖進來?”
她雖身為女子,但眼界和謀略還是有的,知道這樣的事情如果把朝露宗牽扯進來,那麼朝露宗和朝廷的關係隻能更加緊密,他們也不可能再為妖族效力了。
朝露宗畢竟現在是瀛洲第一宗門,發生在瀛洲的事情,他們出麵,好像也說得過去。
陳朝搖搖頭,“雖說我在方外的名聲不是很好聽,但也做不出來這種非要請客人上桌吃飯的事情來。”
讓人為難,哪裡是君子所為??陳朝微微一笑,三人都很沉默。
這也就是他們,如果是換做了鬱希夷在這裡,就肯定得極為誇張的問一句,你他娘的哪裡像君子了?陳朝笑著說道:“有什麼想說的,可以直接說出來,沒必要藏著掖看,找這個人,從來都是都開明。”
宋斂老神在在,兩個女子則都是笑著搖頭。
朝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一次,我要讓他知道,有些事情,我不是說說而已。”
秋聲宗距離海邊不遠,在最高的那座山上。
那座山名為陰山。
初初建立之時,秋聲山不過隻有數十人,規模不大,但隨著這幾年的發展,一座秋聲宗,已經有十名修士,在瀛洲排進了前十之列再加上那兩位宗主踏入忘憂儘頭之後,所有人都覺得這座秋聲宗,是有可能在短期內超過朝露宗,成為瀛洲第一宗門。
這裡麵唯一的問題,就在於秋聲宗是否能夠在朝廷那邊讓朝廷兩不相幫了。
畢竟朝露宗和朝廷之間的聯係,隻要是有心人,都知道一些。
不過秋聲宗這幾年和朝廷的關係也算是密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樁事情,才讓秋聲宗有意為之的。
這兒大秋山宗很忙碌,因為恰逢他們那位宗主三百歲的壽辰,三百歲的忘憂儘頭,不算太年輕,但也絕對說不上老。
修士一般對於自已的壽辰不是很在意,因為他們常年都在閉關,尋常百姓,每過十年的節點都會很在意,但對於他們來說,好似隻是一眼的功夫。
但秋聲宗宗主的三白歲壽辰,聲勢浩大,據說請帖早就送到了瀛洲各地,許多大宗門的宗主手裡。
至於當地州府的官員,也在邀請之列。
據說那位秋聲宗宗主還將請帖發到了神都,寄到了鎮守使府裡。
隻是不知道那位鎮守使大人是不是會給他這個麵子。
不過即便那位鎮守使大人不來,秋聲宗過幾天,也注定會無比地熱鬨了。
鬨?畢竟這瀛洲一地的宗門首腦都要來到這裡,秋聲宗怎麼可能會不熱陰山外有座小鎮,距離陰山,大概有個一白裡。
陳朝和宋斂,還有嶽新來到了這裡。
三人在小鎮的一處茶鋪坐下,要了一壺茶,宋斂問道:“為何不調人來?你收拾那兩人,我們收拾其他殘餘也就是了。”
陳朝答非所問,“到時候秋聲宗會很熱鬨,就在這個時候動手,好像有點過分?”
宋斂皺眉道:“他們這樣的人,死不足惜,哪裡還有過不過分的說法?”
嶽新也說道:“大人是想要殺雞猴??”
陳朝說道:“秋聲宗肯定不是最後一個和妖族有牽扯地,但是比洛水山這隻小雞仔,的確大多了。”
宋斂也點頭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他們看到秋聲宗地下場,肯定能夠震慢人心。”
“行,這咱們一起上山。”
宋斂笑了笑,“我這把老骨頭,也該鬆鬆了。”
陳朝搖了搖頭,笑道:“這一次,主角不是我。”
嶽新有些吃驚地看向陳朝。
陳朝隻是把玩看手裡的請帖,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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