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村的路口還有個茶攤,予姝與顧灼辰上去買水喝。
此時的予姝麵色黑黃,紮著兩根麻花辮子,一件紅格子衣服,下麵是條灰色的褲子。
原本的容貌,隻能看得出三分,與村裡這些人的裝扮差不多。
顧灼辰也是,他的臉黑紅,像是經常做農活被暴曬的那種。
他臉上還有塊紅色的胎記,覆蓋在眼睛的周圍,顯得麵容醜陋。
顧灼辰身上是一件藏藍色的滌卡外衣,下麵是一條打了補丁,破舊的軍綠衣服,一看就是穿了五年八年的那種。
他頭發有些亂,走路背脊略微有些彎,一看就是常年乾活造成的。
予姝與顧灼辰年紀並沒扮老,但是這長相就已經給他們加老了至少十歲。
兩人身上都背了一個竹簍子,裡麵放了些山貨,有菌菇也有鬆塔,甚至還有棵苔蘚包著的野山參。
予姝的手上有把小鏟子,顧灼辰手上是把柴刀。
予姝走到了村口的茶攤,“老鄉,茶怎麼賣?”
茶攤是個老漢開的,身形佝僂,皮膚卻是比予姝現在要白幾度。
顯然這人平時並不怎麼下地,生活過的不差。
他說道:“白開水一分錢一碗,茶葉兩分,糖水三分。”
顧灼辰立即掏錢,“兩份白開水。”
他給錢的時候,老漢盯著他的手看了看,“兩位麵生,第一次來我們這兒吧?”
他說的是帶了土味的普通話。
顧灼辰與他口音不同,是另一種土味普通話。
“老伯,您眼力真好,我們還真是第一次來,我們家離這不近,您看天色不早了,我們能不能去您家住一晚。”怕對方拒絕,他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我們不白住,我們出錢,一晚上五毛。”
說完顧灼辰捧起茶碗喝水,喝得太急,灑了些出來,他抹了下嘴。
他與予姝易容用的是藥丸,並不是化妝弄出來的,所以不用擔心膚色會有變化。
老漢像是不經意的從他的臉上劃過視線,說道:“我兒子不在家,倒是有房間,你們要不嫌棄的話。”
“那真是太好了,謝謝!”顧灼辰怕他反悔似的,“晚飯我們夫妻自己帶了乾糧,不會麻煩您的。”
予姝這時也喝完了一碗水,實際她並沒喝,轉到了空間。
但她不設防的表現讓老漢對兩人放心了不少。
兩人跟隨老漢往村子裡走。
路上還有人跟老漢打招呼,“老範,這是你家親戚?”
老範忙擺手,“是過路的,在山上找山貨的,天晚了,到我家借宿一晚。出門在外,遇上也是緣。”
他一說完,問話的村民露出羨慕的眼神。
予姝與顧灼辰感受到了。
老漢家在村尾,這村子不過三十幾戶人家,家家有個大院子,土坯圍牆高度也是打了兩米往上的。
這些人家進出門都是關嚴的,怕彆人看到一樣。
予姝不知道他們是因為有外人在才這樣,還是平時都這樣。
顧灼辰卻認為這些人是在防著他,哪怕他現在看起來,像一個真正的莊稼人。
因為路上人的招呼,顧灼辰也叫他老範。
老範家裡還有婦人,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不像是常年在地裡乾活的,穿著的衣服也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