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第五侯手下有一錦衣衛專練此旁門左道。
用來逢場作戲,詐一詐於添足矣。
尤其第五侯已確定於添並未攜帶那對雌雄球入場。
那樣沉的物事帶身上絕不會不露痕跡。
第五侯想著念著,終見下屬登場獻劍舞。
有那麼一瞬間,第五侯見於添好端端坐那,卻似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般,心中大詫。
再見於添嘴角擒笑,拎起一大串葡萄自下往上一顆顆吞下。
模樣頗為妖邪瘮人!
又見於添腮幫子鼓起,脹大!
這吃的哪是葡萄!?
第五侯正有此想,已見得於添左右兩腮幫子驟然向內塌陷!
取而代之的是,兩顆雞蛋大的鐵球從於添大口之中先後噴吐而出!
直朝第五侯麵門射來!
第五侯心念電轉,腦海中至少嘗試了不下十種方式,居然都無法完全避開來球!
留給第五侯的時間不多了,他已沒得選!
第五侯隻能順從本能反應往後躺倒,躲避鋒芒。
同時左臂運起內力朝臉部回勾做防,做好損失一臂的最壞打算。
喀啦!
第五侯似乎聽到了自左肘處傳來的骨骼碎裂聲。
隨而首顆鐵球已毫無滯礙地穿過其手肘!
第二顆鐵球呼嘯著穿洞而過!
第五侯還沒來得及感受到手肘被穿洞的痛楚。
已感覺到下巴處傳來的森冷之意直衝腦門!
之後他的視野墜入黑暗中,沒有一丁點疼痛!
「將軍。」
「將軍?」
「第五將軍。」
第五侯回過神。
發現於添舉著金樽笑盈盈看向他。
剛剛也是於添把他從意亂神迷中喚醒的。
「咱家敬將軍一杯,還望將軍賞臉。」
第五侯二話不說,舉起酒杯一飲而儘,說不出的豪氣!
……
……
一夜無話。
隻有第五侯家中仆人知曉,自家將軍回家後褪下的衣衫竟砸裂了屋中桐油飾麵的木地板!
……
……
翌日。
第五侯早早地入了宮。
過不多時,便如願請得道旨意,離京
前往北地布置邊防,謹防瓦剌人偷襲犯邊。
一夜之間,第五將軍兩鬢的灰白色又多了些,蒼老不知繁幾。
一夜之間,第五侯想通了許多事。
想來於添從未把他第五侯放在眼裡。
放任他成長起來與之分庭抗禮,說養寇自重或不妥當,應隻是要喂起頭看起來能同其抗衡的紙老虎,以免一家獨大而成眾失之的。
現在則到了吹走他這頭紙老虎的時候。
他不走很容易死。
最悲哀的是,他走了,還得照於添之意聯合拒北盟抗擊瓦剌。
他當然可以什麼都不做。
隻是他若什麼都不做,無疑會很快讓世人遺忘,很快變得一文不值。
屆時,他甚至連中州朝廷的第五把交椅都將摸不著、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