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添道:“這是‘者’字印?”
管家知道自家老爺是在問是否確認過真實性,怎奈何宅中壓根沒人知道“者”字金印原來長什麼樣,遂無法辨識出這被刻意弄得模湖不堪的印畫,是否確為“者”字印所印,隻能硬著頭皮答道:“奴才不知。”
於添聞言定了定神,澹澹道:“是了,除非把少林那些老僧抓來,否則還真沒誰能認出來。”
管家低頭束手,緊張地候著下一個問題。
於添道:“是誰送來的?”
管家道:“兜率幫幫主笑麵彌勒和其手下影佛。”
於添重新將那卷羊皮紙拿進眼前認真審視,複又放下,說道:“想來老孫就是折在他手上的,這麼說倒是都通了,他們有提什麼要求?”
管家道:“笑麵彌勒想單獨見老爺一麵,再親自將‘者’字金印奉上。”
“單獨、奉上?”於添重複了兩個重點字眼,笑得意味深長地問道,“你說他是真有心,還是另有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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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道:“依屬下拙見,當小心為上,先設伏除之,再尋那金印下落,反正整座幽京城儘在老爺掌控之下。”
於添頷首道:“在理,小心駛得萬年船,看來你已查出他們在京中的落腳之處了?”
管家道:“就在花間醉。”
“花間醉?”
“是。”
管家沒有抬頭,沒看見自家老爺的眉頭蹙了起來,卻聽出其出現了少有的情緒波動。
“好膽,約他們到宮中見麵!”
“是!”
……
……
薑逸塵和冷魅來到幽京城已是中秋過後的第五天。
二人喬裝打扮成來幽京販賣香囊脂粉的年輕夫婦,背著大行囊,走在幽京南城朱雀大道上。
午時剛過,兩人剛吃完牛肉麵,正要熟悉下幽京城的環境。
薑逸塵打了個飽嗝,說道:“這還是我第一次進京。”
冷魅道:“感覺如何?”
薑逸塵道:“京裡的店都很大,可賣的吃食份量卻要少得多,賣的物事也沒見著個更大。”
冷魅道:“剛剛那碗牛肉麵的份量比起閩地要少多少?”
薑逸塵肯定道:“少了至少一兩肉。”
冷魅道:“價格呢?”
薑逸塵氣哼哼地說道:“翻了不止一番。”
冷魅又追著問:“比起姑蘇城的份量和價格又如何?”
薑逸塵在腦海中細細比較了翻,才道:“倒是差不遠了。”
冷魅道:“是呐,幽京城中的人比姑蘇城多些,又要比整個閩地的人口都多好幾倍,餅雖然大,可分得人卻更多,自然每一小塊都變得價值連城,所以才說幽京居大不易呀!”
“這些道理我倒是都懂的,跑商也是靠著這些差價賺錢的。”
“好在咱們帶的錢不少,不怕吃不起,再把這些香囊脂粉一倒手,更能吃頓大餐!”
“好在我也不是特彆能吃,能省著點花。”
“難道你對這大京都的印象就隻在花錢多少上?”
“還有……”薑逸塵放低了聲音,冷魅很自然地就把身子貼過來,把耳朵湊近,“大京都裡的窮酸腐儒可真不少,一聽北邊又起了戰事,不是飲酒買醉,就是拽詩弄詞,難看至極,難聽至極。”
冷魅笑得花枝亂顫,卻不忘替那些文人爭辯道:“嘿嘿,不然你覺得他們該當如何?”
薑逸塵道:“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
冷魅聽言,眼珠子一轉,朝薑逸塵懷裡拱了拱,壞笑著說道:“那咱們該睡睡?”
二人這短短十餘日裡,幾乎是跑遍了大半個中州,要還是薑逸塵自己上路,速度自然有快無慢,卻可以想見他一定會把自己累得夠嗆。
所幸這回有冷魅同行,行程安排得更為合理妥當,路上也都休息得不錯,是以二人大部分時候都保持這不錯的狀態,隨時可進行高強度的戰鬥。
眼下一聽冷魅這麼說,薑逸塵知曉對方又在扮調皮,卻也深知是該找個地方先做好安頓才是,極為痛快地答道:“好咧!”
冷魅沒料想到自家小薑這回居然不怕羞,答得這麼快,一時沒想好在哪間客棧落腳,便隨口問道:“哪裡睡?”
豈料薑逸塵很快回答道:“花間醉。”
“什麼?!”冷魅以為自己聽錯了,急急追問道,“去哪睡?”
薑逸塵一字一頓、字正腔圓地緩緩說道:“花——間——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