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薑逸塵於不動聲色間布下的兩道八門陣法,傷門和死門。
除了驚走短斧勇士外,再未起到半分作用!
短斧勇士居然知曉他有何能耐,已做好了提前規避的準備?
薑逸塵為此愣了愣。
要知道,他此來特地帶上了易大叔送的鑲銀鳳翔袍,再拿孤心魂送的鐵花劍迎敵,主要目的便在於唬人。
不論是正麵名聲還是反麵臭名惡名,“殺手夜梟”這個名頭已在中州打響,瓦剌人不需花費太多功夫即可打聽到相關情報。
而一個穿著富麗堂皇、武器又看來花裡胡哨的劍客在中州江湖中或許特點已足夠顯眼,也足夠鮮明有特色,卻勢必難以同當前聲名在望的高手劍客對號入座。
那麼,這樣一位劍客對於瓦剌人的情報網而言就是個空白。
哪怕瓦剌人明知這是狡猾的中州人在故弄玄虛,卻也得乖乖和中州人一起歸於暗處,站在同一起點,不得不多花些心思及時間來試探對手。
這也是薑逸塵等人用來拖延時間的千方百計之一。
可眼見短斧勇士對一名劍客施展八門陣法竟有著足夠的應對心得和經驗,還是讓薑逸塵大跌眼鏡並充滿疑問。
疑問未解,薑逸塵吸進了一大口寒風。
看著短斧勇士毫不遲疑地正麵向他,後掠著退離淩霄渡。
薑逸塵能追得上,但攔不住,更彆說擊斃對方。
遂靜靜地目送其回退到莽荒之原,奔回軍陣之中。
……
……
“你們可有看出對方的門道?”
已退回神筆峰的薑逸塵向眾人發問。
他之所以將短斧勇士引到淩霄渡中段再戰,除了利用環境優勢外,也是想讓己方能從旁觀察對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沒能拿下對手的情況下,其他人能以各自的角度幫自己複盤。
“武學方麵的專業性薑小哥和冷妹子自有計較,我僅從自身經驗出發,敢打包票那矮蠻子一定受過非常嚴苛的魔鬼訓練,而且是那種不亞於沙場上隨時見血定生死的實戰,能練出那般機警而不冒進的戰術素養,肯定吃了不少掉肉見骨的苦頭!其他人還有觀察到什麼,不管粗的細的,一五一十都說出來。”
當先開口者麵方鼻挺、眉短目正、立如鬆、聲如鐘,正是此次精英小隊主隊長楊大信。
雖隻經過短短數日相處,但能在此危難時刻共同來麵對千軍萬馬,薑逸塵、冷魅與這支精英隊伍每個人不說掏心掏肺,卻已做到了相互熟絡、相互認可、相互信任。
多數精英小隊成員年紀都比薑冷二人稍長些許,稱呼上便都隨隊長楊大信的叫法。
早在薑逸塵獨自上橋應敵前,大家便已商量好各自分工及各種突發情況的應對,目前這情況對方淺嘗輒止,眾人除了瞪大眼睛乾巴巴地看完薑逸塵在橋上和那矮蠻子獨鬥了一炷香,哪有餘事可乾?
好在這場對決算不得枯燥,尤其是那矮蠻子現身之時那兩對大斧,看著就嚇人,可那般猛烈攻勢都沒能把看起來瘦削的薑小哥砸出個一星半點淤青,大夥兒心下不禁又對薑小哥高看一籌。
彆看這些軍兵們平日裡很少碰見爭鬥得沙飛石走的江湖人,可什麼是真功夫、真能耐還是能分得清的。
要知道薑小哥幾乎是從始至終都居於被動,也就是所謂的挨打一方,而一直主攻的矮蠻子都無法把薑小哥奈何,薑小哥稍一發力,對方就恨不得躲到十萬八千裡遠,這還不足夠說明誰更有底氣?
聽隊長打了個樣,又讓大家不要藏著掖著,大夥兒便井然有序地把自己所觀察到的情況及心中猜測說出來,給薑小哥與冷妹子做參考,一時竟頗有朝中群臣諫言獻策的感覺。
薑逸塵與冷魅自然熱情而一絲不苟地一一聽下記下,再經二人甄彆篩選後,逐一挑出對手的特點進行確認,另挑出疑點同眾人反複琢磨與推敲。
這麼一頓分析,時間便不知不覺過了正午。
兼具負責炊事的不惑老兵李忠文吆喝其他三人忙活起來,彆誤了飯點讓大家餓肚子。
楊大信讚同地又點了數人一起幫忙,同時向對岸望了眼,說道:“希望那些北蠻子可彆廢寢忘食,猴急地來硬的。”
……
……
類似情況,類似景象,同樣發生於對岸的瓦剌大軍裡。
隻是相比起神筆峰上十七人群策群力的頭腦風暴,瓦剌大軍中這時候說得上話的除了七名勇士外,僅有其他三名領將。
九個人聽著一個人說完適才對戰情況與白衣劍客的能耐,無不眉頭緊蹙,討論聲也是稀稀落落、時有時無。
然則,沒有七嘴八舌的來來回回好像更容易得出定論。
瓦剌人弄不清那白衣劍客是何來曆,也管不了對方有何底細,他們能肯定的中州人目前在神筆峰上所安排的兵力必然極其有限,否則不需要單單拎出個劍客高手來演中州兵法中的所謂“空城計”。
他們現在需要搶時間,那無論如何都不能和時間過不去,討論得再久都不會有結果,還不如直接進入正題,用行動硬逼中州人就範!
冬至快樂!降大溫了,各位親們注意保暖,真的冷唧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