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霜忙完就回去休息了,有之前的經驗,她闔眼前,先用手摸了一下謝烐的額頭。
嗯,正常。
可以安心入睡了。
就在她翻身,睡覺後,謝烐睜開眼睛,他嘴角勾起弧度,手指觸碰額頭,上麵似乎還有她的餘溫。
“多謝。”
區區二字,無法報答對時霜的感激。
隻能以肉身凡軀,護她周全。
時霜睫毛輕顫,她手指微微隆起,心裡某個地方仿佛被觸碰了一下。
對於謙謙君子,她沒有抵抗力。
“不客氣。”
到了晚上,整個寨子很安靜,梔子鋪好床,轉身,錯愕地問。
“夫人,您怎麼哭了?”
“沒事。”謝母擦拭淚水,“我隻是在想,將軍去哪兒了,是生是死,還未可知呢。”
梔子安慰道:“將軍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謝母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她拉著梔子的手問道。
“霜兒是不是在時府過得不好?”
梔子垂下頭,想了想,可是夫人的手太溫暖了,她點頭,小心翼翼地說。
“小姐過得不好,老爺非打即罵,夫人和大小姐也是人前善良,人後欺辱。
小姐在時府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聞言,謝母臉上染上慍怒,她不滿地說:“難怪霜兒寧願跟著我們一起流放,也不願意回時家。”
梔子默默擦拭淚水。
謝母坐在床榻上,她臉上泛起笑意,“彆擔心了,既然霜兒已經成了謝家人,我們會好好對她的。”
“謝夫人。”梔子福身。
她吹滅蠟燭,屋裡一片漆黑,望著窗外的月亮,輕輕一笑。
小姐,我們終於能過好日子了。
柴房,謝紅煙縮在角落裡,緊緊抱著自己,她不停地打顫。
“好…好冷…”
眼淚不停地落下,她慌亂擦拭,視線很模糊,越是安靜,越可怕,怕曾經她欺負過的人,會來找她報仇。
“謝烐!我恨你!”
她失血過多,疼暈了過去,她做了一個夢,夢到謝烐沒有殘疾,意氣風發不可收拾,許諾會娶她為妻,他們很是恩愛,反抗族中長老,堂兄妹誰說不能成婚的?
……
翌日,一大早便下了雨。
時霜睜開眼,她轉身,撞入一雙深邃的雙眸裡,她清了清嗓子。
“你,醒了?”
“嗯。”謝烐枕著胳膊,他不能走路,沒法下床,由於跟時霜一起睡覺,謝言也沒法進入,所以他醒過來後。
隻能躺著,不能動彈。
但他並不覺得無聊,聽著人兒在耳邊呼吸,竟是一種享受。
時霜尷尬一笑,她揉了揉肚子。
“餓了,起床。”
呼,同床就同床叭,但被人看著睡覺挺尷尬的。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扶著謝烐下了床。
忽然。
梔子跑來,她著急道:“小姐,出事了。”
時霜推著男人出去,寨子裡的人已經開始操練了,能聽到陣陣口號聲。
她問:“出什麼事了?”
梔子悄悄看了一眼姑爺,說:“奴婢聽著柴房裡沒動靜了,就去看了看,謝紅煙死了,地上全是血。”
聽此,時霜呼出一口氣。
她臉上浮現出笑意,“真是這麼久以來,第一件好事了。”
“啊?”梔子愣住了。
謝烐讚同道:“確實是一件好事,惡人罪有應得,勞煩你去告訴大當家,把她丟出寨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