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霜回頭,她餘光瞥見旁邊的發冠,腦海中浮現出謝烐的樣子。
“把那發冠也包起來。
老板娘,一共是多少銀子?”
這次,老板娘可不敢說多了,她肉疼道:“十兩,這次是真的十兩了。”
時霜嘴角勾起,遞過去十兩銀子。
她拿出淡粉色梔子花發簪,輕輕插進梔子的發髻上,滿意地點點頭:“嗯,真好看。”
“這是給奴婢的?”梔子高興地摸著頭上的發簪。
“是啊。”時霜看著像是小麻雀般活躍的梔子,無奈地笑了笑,“我們快回去吧。”
拐角處,圍著一堆人。
時霜戴上麵紗,她低聲道:“我們快走。”
“我的兒啊,你被那漠北騙子害得好苦啊……”
“……”
聲音越來越遠,可時霜的心越來越亂,她歎息,一道光劃破烏雲落在手指上。
她下定決心道:“我得過去。”
“小姐,您說過,逃犯不能惹麻煩。”梔子擔憂地抱住小姐的胳膊,不想讓她去。
聞言,時霜搖頭說。
“我們不是逃犯,謝將軍是被汙蔑的,我們是好人,彆人可以把我們當逃犯,但我們不能把自己當逃犯。”
她差一點就陷入了誤區。
有小孩子出事,她要是不過去,枉費這一身醫術,有個詞叫‘醫者仁心’。
但求問心無愧。
梔子握起拳頭,說:“小姐,奴婢跟您一起去!我們不是逃犯,死也不是!”
婦人抱著孩子捂住地跪在地上哭。
周圍人大多抱著一種看戲的姿態,他們根本不相信,神醫會是女人口中的騙子。
“神醫怎麼會是騙子呢?”
“就是,我家老頭的病,他都治好了,鄉裡鄉親都是有目共睹的。”一個老婆子說道。
時霜扒開人群,她輕聲問:“我略懂醫術,能否讓我看看。”
“我求您,治好我的兒子。”婦人哀傷的臉上多了一絲希望,她打量著這年輕的女人,很是疑惑,但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孩子的氣息微弱,是使用了毒物的原因。
時霜立馬道:“快將藥拿來一瞧。”
婦人心一橫,把孩子放在地上,踉踉蹌蹌跑進院裡,端出藥渣,雙手捧著遞過去。
手上全是柴灰。
“您…您看看。”
很快,在一眾普通的藥材裡,時霜用手帕捏起一個東西,黑乎乎的、軟乎乎的。
她眉頭蹙起,“這是毒蘑菇。”
“毒蘑菇?不、不可能啊,這是我花五十兩買來的名貴藥材!”婦人瞪大眼睛,如遭雷擊,忽然,她想到了什麼,大罵道,“老騙子!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孩子手動了動,嘴裡開始吐白沫。
時霜抱起孩子,捏住他的下顎,強行令其張嘴,她趁著這空隙,用筷子摁住他的舌頭,刺激咽喉。
她解釋道:“彆著急,我在催吐。”
婦人按耐住著急的心,她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看著陰沉沉的天空,祈禱道。
“老天爺,求求您了。
要收就把我的命收走,不要帶走我兒子啊!”
很快。
在所有的人期待下,男孩難受地乾嘔出來,他力氣虛弱地喊道:“娘…”
“寶兒!”婦人激動地喘不過氣,她上前,“我…我在呢,娘在呢,彆怕…”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