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第一天毫無進展。
吳安見天色已晚,也不好意思打擾夫妻二人,便離開了,他回到屋裡,很是愁。
他當官一年。
就看到過造反以及新皇登基,本想擺爛當個閒官,卻被新皇‘糊弄’來查案了。
“哎,朝中就算再沒人,怎麼可能會用我呢?我就是個學醫的……”
夜色濃重。
自從出了命案,寺廟很少有人過夜了,白天人多,倒是不害怕,隻是到了晚上,人的恐懼很容易就被勾了出來。
時霜並沒有睡著,她聽到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緩緩坐起,就在她要走到屋門時。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阿霜要去哪兒?”謝烐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神色自若地盯著她。
時霜嚇了一跳,她輕咳一聲道。
“我睡不著,想去看看這寺廟到底有什麼貓膩,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寶藏。”
空間都要長灰了。
謝烐嘴角勾起,他穿上鞋襪,走上前道:“這裡處處陰森,我陪你一起去。”
兩人結伴而行,路過吳安的屋子時,見其亮燈,隱約能看到他在挑燈夜讀。
時霜感歎道。
“在古代都這麼卷。”
“他拿的箱籠裡,裝的全是案件卷軸,也是辛苦吳大人了,明明是當太醫的料,卻被安排查案,隻能短時間內惡補。”謝烐嘴角微微勾起,他像皇上舉薦的吳安。
吳安聰明,記憶力也好。
關鍵是不容易被糊弄,就連高哲的威脅,他也輕而易舉的化險為夷,否則,也不會活到現在。
“阿嚏!”吳安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喃喃道,“誰在念叨我嗎?”
他想了想,除了凶手誰還會念叨他?
寮房離僧院要穿過大佛殿,時霜建議先去大佛殿看看,因為此殿供著一尊很大的佛像。
謝烐打開一條縫,兩人悄聲進入。
時霜抬頭看向佛像,它低垂著頭,似乎要說什麼,卻又無法開口,她跪在蒲團上,真誠道。
“信女可能要冒犯您了。”
“阿霜,你是去佛像後麵?”謝烐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時霜點頭,她拜了又拜,與夫君對視一眼,便去了佛像後麵,摸索了一圈,無奈地歎了口氣。
“沒有找到。”
“或許,凶手也不敢觸怒佛祖。”謝烐扶著時霜下來後,撩起袍子,跪在佛祖麵前道,“阿彌陀佛,我們無心冒犯,實在凶手逍遙法外,格外著急,請您見諒。”
時霜歎了口氣,還以為佛像後麵會有收獲呢。
拜彆佛祖,兩人去了僧院。
院門都已經關閉,隻能翻牆進入,這裡相較於寮房不同,住的人很多,分上等房和下等房,逛了一圈,最終鎖定藏書閣。
這兒有酒味,很濃。
謝烐猜測道:“能進入藏金閣的隻有本寺僧人,想必是有人破戒了。”
時霜微微皺眉,不禁有些疑惑。
“這酒味過濃,但凡有人經過肯定會聞到,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說?”
謝烐看著藏經閣的大門並沒有上鎖,輕輕用力,卻推不開,他再次加重力氣,仍舊不行。
他與阿霜相視一眼,小聲道。
“好像是裡麵上鎖了。”
“我來。”時霜拿出匕首,輕輕塞進門縫,往上用力,隻聽‘咯噔’一聲,她推開,謝烐率先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