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行駛在路上，權利和人情世事，讓青橙無能為力，這次又是她拖累人了，要不是為了她，或許王爺也走了。
她低頭道“對不起。”
自卑讓她經常道歉。
丫鬟心疼地看著小姐，眼睛裡泛起淚花，她是陪著小姐一起長大的丫鬟，慢慢看著小姐從神女走向墮落之路。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小姐，您彆這樣。”
內室和外室直接隔著簾子和門，倒是很方便，隻是看著抱在一起痛哭的主仆，謝烐一個頭兩個大。
要是阿霜在，就好了。
他淡淡道“本王沒有怪你，早到一天，晚到一天，沒什麼區彆，希望你保持好心情，等見到王妃時，不至於頭痛，無法進行運動。”
話雖如此，心裡卻十分想念阿霜。
聽此，青橙忙擦乾眼淚，她捏著手帕道“小女對王妃略有耳聞，她、她真的好厲害。”
“多謝青小姐誇獎。”
謝烐儘快結束了這一個話題，他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腦海中想著阿霜在乾什麼，有沒有睡好，還是通宵了。
估計是通宵了。
沒有他在身邊，肯定睡不著。
青橙羨慕不已，她躺在簡陋的被窩裡，長期住在軍中，其實早就習慣艱苦的生活了，可這樣還是沒能瘦下來。
她眼睛上掛著淚珠。
在想什麼呢？在想沒有見過麵的王妃，會不會嫌棄她？眼淚頓時湧出，她抓住丫鬟的手，喃喃問“萬一王妃不願意給我治病呢？”
丫鬟忙道“將軍幫了忙，而且王妃心善又厲害，肯定會治好小姐的。”
青橙點點頭，也是，看在父親一點薄麵上，也會給她診治，她相信皇上和王爺的話，王爺也是遵守承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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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就不會留下來護送了。
“我會瘦下來的！”
——
天微亮，烏陣聯一身盔甲，渾身散發著嗜血的樣子，他從寺廟出來，抓住一個小沙彌，問“說！本將軍今日出征，行不行？”
小沙彌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他身子僵硬地點頭。
“行…能行。”
烏陣聯瞪大雙眼，將小沙彌舉過頭頂，狠狠地往地上一摔，頓時小沙彌斷氣而死，他吼道“不是能行！是一定行！”
血順著台階流下。
他踩在上麵，絲毫不覺得黏腥。
身後，主持雙手合十走出，看著地上的小沙彌，神情悲痛搖頭道“阿彌陀佛，將軍此行，會潰不成軍！”
為了寺廟裡的人，他不敢當著烏陣聯的麵說。
可不說不解氣，對著他的背影，輕聲說了一句。
可惜，烏陣聯聽不見。
殺人有時候是不需要刀的。
一群人浩浩蕩蕩從山上衝下，天已大亮，城中的百姓家家戶戶閉門不出，有人趁著夜色，偷偷在門和窗戶上加了一層防禦。
有人連夜挖地窖，隻為能躲過大屠殺。
他們認識皇上，但要說起改朝換代，又跟他們沒有關係了，他們不在乎誰輸誰贏，隻想知道還能見到早上的太陽，晚上的月亮。
烏陣聯看著麵前隻有兩個女人，兩個太監，哦，還有一個小皇帝。
他冷笑道“怎麼？這裡是男人是死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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