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想死。
陶林譜端起毒酒，對著幾人，抱拳“同僚們，認識你們，我陶林譜不後悔，先走一步，我們來生再見！”
他仰頭，欲一口吞下。
張衝搶過酒杯，氣得摔在地上，他苦苦相勸“大人啊，彆想不開啊！您要是走了，讓下官們可怎麼辦？難不成幾百口人，都要因咱而死嗎？”
陶林譜捂著臉，痛哭著。
他哭，底下的人也跟著哭，就連莽撞人張衝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他握拳，憤怒地在空氣中揮了一下。
“哎！”
好一會兒，管家拍了拍陶林譜的肩膀，他瞬間回過神，從臉上抹了把淚水，聲音沉著，像是寥寥漆黑的深夜。
“那怎麼辦？要不然，各位大人跟本官明日一起去皇宮認罪吧。”
張衝詫異“認罪？”
陶林譜點頭“是啊，認罪或許還能留個全屍。”
其他人跌坐在地上，麵如死灰，絕望道“那、那不還是死嗎？陶大人，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是啊。”張衝握拳，隻覺胸中氣短，“這樣死，也太窩囊了！”
陶林譜長歎一口氣，反問“張大人覺得怎麼死不窩囊？”
張衝站起身，張開雙臂，展現著一個武將的豪氣，“最起碼拚過之後！”
他緩緩放下手，轉過身，不停地眨著眼睛，大腦旋轉著，想起了一個好辦法。
“陶大人，下官有一個辦法！”
陶林譜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他伸手，示意張衝坐下“請說。”
張衝咬牙，道“我們乾脆衝進皇宮，殺了那狗皇帝，反正我們還有幾千人，跟他拚個你死我活，要死也是死在戰場上，喝毒酒窩囊！”
若是敗了，橫豎隻有一絲。
若是贏了，還有生機，說不定能當開國功臣。
他們都紛紛讚同這一方法。
陶林譜眼睛一眯，笑道“張大人這辦法好啊，本官也讚同，來人啊，上好酒！本官要跟幾位大人飲一杯慶功酒！”
毒酒扔走。
重新上了好酒。
興趣正濃時，也沒有忘記明早的正事，他們都趕回家，還能再睡三個時辰。
張衝走到門口，又繞回去，小聲地問“陶大人，侯爺那邊……”
“放心，本官會與侯爺說的。”陶林譜朝張衝招手，他不動聲色道，“張大人，跟你說句實話，其實侯爺早就做好決定了。”
張衝眼睛一亮“您是說……”
陶林譜道“侯爺有把握，明天張大人儘管帶人衝鋒，本官會向侯爺如實稟明張大人的功勞，說不定還能當個大將軍。”
“多謝陶大人。”
張衝笑著抱拳。
他哼著歌，美滋滋回府睡覺了。
——
翌日。
奉城百姓悄悄開門，發現沒有一個人敢上街，都封死窗戶和門，他們知道，皇宮要有一場大戰了。
他們要躲起來，避免禍端。
宮門大開，一座座宮殿，寂靜無聲，宮道布滿了灰塵，沒有一個奴仆和宮人，這裡就像是被拋棄的昔日輝煌。
侯爺的轎攆，路過他們。
柯侯爺與陶林譜對視一眼，他點點頭，便示意奴仆朝前走了。
陶林譜好奇道“皇上回來了，怎麼沒有人打掃皇宮了？”
張衝笑兩聲，想到一會兒要乾什麼，就格外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