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暖陽透過樹木枝葉的縫隙,灑落地麵形成點點光斑。
若是天朗氣清的日子,攜三五好友,遊玩賞景,當是人生一等一的愜意。
此情此景,井曉身為局外人,裹著毛球毯子,吃一把炒熟的果仁,喝一口靈泉衝泡的鬆針茶,仍是覺得逍遙又自在。
至於身在局內,麵對暴走黑熊的莊江蘭等人是什麼心情井曉隻能憑空想象一下。
“焦慮、緊張,恨鐵不成鋼吧!”
白澤補充:“應該還有害怕。”
“也許有害怕,不過肯定不多。”井曉抬眸看一眼丹爐,打出指訣,升高爐內溫度,才道:“支援的人員陸續到達,解決困境隻是時間問題。他們現在不是不能硬拚,而是沒必要,領隊考慮的是如何無人員傷亡地殺掉黑熊。”
白澤回頭繼續看玄光鏡,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錦城距離梧桐山並不近。山主,能觀測到,那也能對那邊施加影響吧?”
井曉托著嬰兒肥的下巴,眯起杏核眼,似笑非笑地看向白澤。
“降天雷劈幾個人,不成問題。”
守山人能控製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理論上,整座梧桐山都是守山人的地盤,但對於井曉的深淺,白澤一直捉摸不透。
他見過幾代守山人,從來沒發現哪個守山人,有井曉這般強大的力量。
白澤甚至分不清,玄光鏡是法器,還是法術。
強大到讓他這個活過山海時代,曆經夏商的瑞獸,都覺得心驚肉跳的力量。
白澤不著痕跡地瞥向角落的玄光鏡,畫麵中楊爭爭找到一個乾燥的山洞休整,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若是她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被監控
白澤頭皮發麻,猛不丁地打個冷戰,不敢繼續深想。
錦城文會。
蘭坊陽琴頭簪一朵大紅色山茶花,身穿月白色長衫,白皙的臉上滿是笑容,客氣地送走最後一名士子。
若說這次文會,陽琴有什麼收獲。
除了奠定蘭坊的商業地位,擴大在士子中的影響力,賺取更多的金錢外,最讓陽琴開心的,莫過於他將約稿函送到了每一位需要賺錢的士子手中。
以後就有穩定的供稿渠道了,每月至少會有兩本新話本上市,想必能交代過去。
陽琴打開一隻上鎖的紅漆木箱,一排排足斤足兩的銀錠,整齊地擺在箱子裡。隻要對銀錠有了解,就知道這不是官造。因為銀錠底部統一落款沒有文字,而是一座山的形狀。
前幾天突然出現在陽琴案頭的銀錠,則靜靜地躺在最上層末尾。
蘭坊全國各地開分店,每天彙聚到陽琴手中的情報堪稱海量。他要對信息做二次整理、分析,再通過渠道送到七王爺夏樸的手裡。
忙得連睡覺時間都快沒有了,他哪還有時間寫話本子。
隻是,不寫話本那位神秘讀者會不會生氣地做點什麼?
陽琴不敢賭得罪神秘讀者的後果,他怕下次銀錠替換的不是新鮮印製的話本子,而是他的腦袋。
昌溪池書院的何管事急匆匆地走到院裡,高聲喊道:“陽老板,獵場出事了。我家山長請陽老板過去商議。”
陽琴一驚,合上紅漆木箱鎖好,才走到門口迎接,拱手道:“何老,獵場出了什麼事?”
“邊走邊說,”何管事伸手引路,“獵場出現一隻成年黑熊,與莊江蘭的射獵隊正麵相遇。”
陽琴詫異:“莊氏嫡長女,可有損傷?”
“暫時不知。書院衛隊已經趕過去了,其他幾個射獵隊,應該也都過去救援了。”何管事年紀漸長,不過腿腳靈便,邊走邊說,很快就將現場情況說明。
陽琴步履雖急,但是儀態卻穩,走起路來如楊柳扶風,風姿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