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彥不打算在崔曾兩家的宴會久坐,沒那麼深的交情,應邀參加,不過是為了全曾子睿的麵子。
幾人道彆出來,恰巧遇到高雲發和高玉華兄妹二人。
高氏兄妹聽說辛彥和何傳銘來自梧桐縣,極力邀請幾人小坐。
穆玉眼神直直地盯著高玉華,反應慢了半拍。隻聽到辛彥答應與二人去蘭坊酒樓。
辛彥對穆玉的表現有些詫異。
以象山書院的教導,他不應該是那種在路上看到漂亮女孩子,就盯著人家看的登徒子。除非
高玉華鳳目含羞,狠狠地瞪了穆玉一眼。
何傳銘情商忽閃,也不知道是上線還是下線。反正看出點什麼,還非得向當事人求證。他輕輕撞一下穆玉肩膀。
“嘿嘿,你是不是也好事將近?”
把穆玉和高玉華兩人都羞了個大紅臉。
高玉華是蘭陵高氏嫡出的貴女,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當即眉目一挑,嗔道:“倒叫公子取笑。大喜當日,少不了何公子一杯喜酒。”
何傳銘嘿嘿笑:“那穆師弟可不能不請我。”
高玉華聽得奇怪,問道:“穆公子比何公子大了許多,怎是師弟?”
“本門可不按年齡序齒。按入門先後順序,我是師兄,他是師弟。”何傳銘朝辛彥眨眼睛,“師父,我說得對不對?”
高氏兄妹目光灼灼一齊看向辛彥。
“給你個任務,”辛彥淺灰色眸子似笑非笑地瞅一眼何傳銘,“回去想想如何製定門規。”
高雲發樂得一拍大腿,朝何傳銘道:“門規還得現場製定才有意思,要不要我幫你?”
何傳銘突然接下一項大工程,麵有菜色,對外還是要維護師門尊嚴的,當即拒絕道:“高公子又不是本門弟子,如何能製定門規。我我回去再想。”
穆玉打趣他:“大師兄,先想想門派的名字。”
幾人笑得前仰後合,尷尬不翼而飛。
酒菜上齊。
高雲發朝辛彥舉杯:“敬辛公子一杯。”
辛彥端起麵前果酒,一飲而儘,道:“高公子有什麼事,直言便是。”
高雲發長相俊逸非凡,要不然也不會在擂台上出儘風頭,雖然最終被柳陌踹下擂台,但小娘子們仍然為他癡狂。聞言放下酒杯,誠懇道:“聽聞辛公子來自梧桐縣,不知道可聽說過一位叫夏景的公子。”
“梧桐夏景?”
高雲發麵露喜色:“公子知道?”
“不認識,”辛彥果斷否認,“前幾日才聽師父說起,以前文會見過一麵,為其風采所折服。”
高玉華忍不住問:“那公子可聽說,他現在何處?”
辛彥搖頭:“家師說他定居梧桐村,亦是為等夏景歸來,一圓當年夢想。迄今未曾一見。”
“可否麵見尊師?”高雲發語氣急促,又覺得太過急切失了風度,解釋道,“辛公子有所不知,夏景娶妻高氏月仙,是我與玉華的嫡親姑母。姑父姑母雲遊四海行蹤不定,卻一直與家中有書信往來,隻是近五六年卻蹤跡全無。我們原本打算待文會結束之後,去一趟梧桐拜訪夏氏本家。”
辛彥眼眸閃了閃:“據我所知,梧桐並沒有夏氏宗族。”
夏氏叔侄是皇族,才搬到梧桐村不到一年,跟十幾年前的夏景應該沒什麼關係,辛彥下意識地不想把夏頌暴露出來。
高雲發疑惑:“辛公子確定梧桐沒有夏氏?”
辛彥看向何傳銘:“你在縣裡待的時間長,縣中可有姓夏的?”
何傳銘搖頭,道:“沒有,夏是皇姓,如果有這個姓氏,縣裡不可能沒有記載。”
高雲發與高玉華對視一眼,兩人越發疑惑。
“可是父親言之鑿鑿,夏姑父家就在梧桐。”高玉華眉頭微蹙,“姑姑寄回的書信,我也看過,確實提到梧桐山風土人情。”
高雲發頷首:“不管怎樣,還是去一趟,麵見梧桐縣令,詢問一二。”
何傳銘笑道:“高公子若是要找梧桐縣令,倒是不必那麼麻煩,家父就在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