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爭爭的去留問題,井曉向白澤下過最後通牒。
要麼把腦子洗成白板,留在梧桐村當村姑。村裡娶不到媳婦的光棍漢,大概不介意娶個癡傻的娘子生娃娃。
要麼扔回仙界,任其自生自滅。
當然這兩個選項,楊爭爭都不同意,但她的意見不重要。
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當她決定算計白澤,欺騙守山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失敗的後果。
沒有直接挖坑埋了她,是因為她吃過九死還陽草,不把藥力耗儘,她是死不了的。
活埋在地底不見天日地躺幾十年,估計她會隻求速死。
而且井曉也不是在征求楊爭爭的意見,隻是通知白澤儘快決定而已。
至於跑到梧桐山殺人的鐵義軍殺手。
以井曉過日子的樸實程度,那定然是不會浪費勞動力的。
腦子洗成白板,再加上換容的草藥,然後扔給裡正吳友安排。
從此世間少了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梧桐村多了一個乾活樸實,長相平凡的憨子。
井曉甚至抹去了,苗崢此人存在過的痕跡。就像梧桐夏景和高氏月仙,這世間除了與他們有因果的幾人,沒人會記得他們。
辛彥背著靈米和金麥送到趙夫子家。
看到羅豆豆在掃院子,何傳銘在劈柴,而穆玉傻呆呆地端坐著曬太陽。
“穆玉怎麼了?”
何傳銘一邊掄斧子劈開硬柴,一邊回答。
“不知道,今早起來就這樣了。問也不吱聲,飯也不吃,水也不喝,讓他坐馬紮上,他就一直跟那正襟危坐,不動不說話。”
羅豆豆拖著跟她一般高的掃把,瞄了一眼穆玉,小聲對辛彥道:“師父,我覺得小玉有點像中邪了。我在茂山見過一個中邪的,就他表現差不多。”
何傳銘把劈好的柴碼放整齊,回頭道:“說不準,師弟昨天進山了,不知道半夜什麼時候回來的。衣服靴子都沒脫,渾身草屑和枝葉,就睡在床上了。今早起來嚇我一跳。”
“啊!”穆玉緩緩抬頭,看到辛彥站在院子裡,忽然驚叫一聲。
嚇得眾人一激靈。
“師弟,你喊什麼?嚇得我心肝脾胃腎一通亂顫。”何傳銘拍拍胸口,“看見師父,你怕什麼?”
穆玉眼中有淚光:“我怕師父。”
羅豆豆嘿嘿笑著,將掃把拍到穆玉的背上。
“你是怕師父,還是怕了,喊師父?小玉昨天乾什麼去了?從實招來。”
辛彥提起兩袋糧食,頭也沒回,送到後院糧倉。
金千紋趴在廊下,慵懶地伸個懶腰,輕巧地跳起來跟著辛彥去後院。
“昨夜穆玉是被山主的法力送回來的,我覺得他狀態不對。”
辛彥將靈米和金麥倒入缸中,扣上竹笠一樣的大蓋子。
“我知道,他們昨天進山,山主生氣送了他們一場造化。”
“造化?”
“大夢問心之法。”
“哦,那一定是很厲害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