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樓小院一切如常。
井曉歸來,竹樓上懸掛的紅色燈籠,緩緩亮起迎接的光輝,照得整個院子滿是詭異的紅光。
毛球仍然扒著玄光鏡,癡漢一樣盯著柳陌的一舉一動。
井曉拎起小毛球,在懷裡揉搓一通,換來毛球撒嬌一樣的嘰嘰聲。
辛彥已經能聽懂毛球的語言,隻是他對毛球說的那些諂媚的讚美之語,仍會消化不良。彆說讓他說出口,就是在腦子裡想想,都覺得好羞恥。
白澤拖著一身銀白色長毛,吧唧一聲,躺倒在竹樓門廊下的竹製地板上。
“累死了。山主一天一夜啊,中途都不休息,想累死白澤。”
“在山中跑一天一夜,就能累死的話,你是怎麼從洪荒時代活到今天的。二虎子和辛彥都沒叫累呢。”
“他們兩個又不是人。”
井曉:“”一行四隻,一魔一妖一瑞獸,跟她說什麼人不人的?哪怕覺醒血脈,也隻有她一個是人類的血肉之軀。
“作為瑞獸,你的語言體係被人族語言汙染了。”
井曉不再理會奸懶饞滑的某隻瑞獸,轉而從儲物指環中掏出一堆新鮮獵物,安排二虎子和辛彥的晚餐。
她和白澤可以不吃東西,但是妖和魔卻是不能少了血食。
“辛彥,把肉做熟了,跟二虎子吃晚餐。”
“山主不吃嗎?”
“我要休息一會,不用叫醒我。明早再去地裡種植新作物。明天忙完,後天你帶二虎子去趙夫子那裡。”
辛彥沉默地點頭,拎起獵物進了廚房。
二虎子守在井曉的竹榻旁。
井曉精神異常疲憊,裹著毛球毯很快就呼吸均勻地睡著了。
原本顯示柳陌的玄光鏡,切換成白澤想要觀察的狄昊。
此刻狄昊正與長臨長公主飲茶對弈。
狄昊沒有束冠,披散著濃密黑亮的長發,白色裡衣領口微敞,露出古銅色胸膛,嘴角噙著一絲勾魂的邪氣笑容。
看得長臨長公主麵紅耳熱、心跳加速。
“狄郎,你說北方部族,都能聽你的?”
這方麵狄昊很有自信,“我每年給部落送糧送鹽鐵。部落慕強,誰能讓他們強大,他們就聽誰的。”
狄昊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對長臨長公主道:
“公主,西南行省太守張奇山,實在討厭,能不能將他調走。臣也不想置他於死地,隻管調到江南富庶的地方繼續做太守好了。西南本應更有發展潛力,可是有他在,臣施展不開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