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曉執筷子將蘸水攪拌均勻,伸出舌頭舔了舔沾到料汁的筷子。
唔瞬間感覺味蕾受到暴擊,噴嚏連連,眼淚飆飛。
這個辣度,要命。
白頭鶴那家夥不會是飛到南邊,把魔鬼辣給帶回來了吧?
井曉跑到泉池邊,含一口冰涼的泉水。
小姑娘鼻子下掛著兩行鼻涕,眼淚汪汪的,看上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白澤頭毛炸起,瞪圓獸眼將碗中蘸水盯著,驚道:“有毒?”
井曉搖頭,咽下口中的泉水,聲音沙啞:“不是毒,是辣味,一種痛覺。”
沒有水的緩和,嘴中火辣的感覺更加鮮明,井曉連忙低頭又含一口水。下次再試新菜,一定要等辛彥回來。
辛彥坐在矮腳驢車上,連著打了兩個噴嚏,伸手摸摸鼻子。
趙孟元從車中探出頭來,關切道:“彥兒,把師娘給你做的袍子穿上,莫要著涼了。”
“沒事的,師父,我不冷。”
辛彥嘴上說著不冷,還是接過了趙孟元遞過來的罩袍披在身上。
“師父,先休息一會。按這個速度,咱們到家得半夜了。”
趙孟元嗯了一聲,回頭看看驢車後跟隨的馬車隊伍,有些擔憂:“山主,會收高家的禮物嗎?”
“不知道。當初高家兄妹離開的時候,說要按四時八節走禮。山主是嚴詞拒絕的。”
辛彥坐在車轅上,有些不確定道:“現在會不會收,也不好說。”
“回去問問就知道了。咱們也不能替山主做決定。”
陸寅君端坐在另一側車轅負責趕車。其實根本不用他趕,矮腳驢聞到白虎的氣息,跑得飛快。
“還有那個頭頂簪花的陽琴,讓你給夏七叔帶東西,我怎麼覺得他的態度有點怪怪的?”
辛彥淺灰色眸子閃過笑意:“他一直以為我是夏頌。我說他認錯人了,他還不信。估計什麼時候夏七叔和夏頌當麵,才能解開誤會。”
趙孟元忍不住拿扇子敲敲辛彥的後腦勺,笑罵:“就你促狹。蘭坊陽琴乃君子雅士,莫要捉弄人家。”
“師父,您知道的,我跟他講過幾次,我不是夏頌。他不信啊!”
辛彥叫屈,他又不能把夏頌拖出來當麵對質,那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混著唄。
提起夏頌,陸寅君想起一件事。
“夏頌和夏七叔,還有那個瑞宣,總去廟裡給山主上香。辛彥,神像能聯係到山主嗎?”
辛彥猶豫一下,道:“看情況吧,神像上確實有山主的一絲神韻。不過山主並不需要香火和信仰,村民的供奉都在滋養神像本身。”
原來如此,陸寅君理解了。想來他路過村廟,幾次遇到夏頌給神像上香,其實山主都知道。
不過他才不信夏頌說什麼,他是特彆的,山主會對他有回應的鬼話。
山主都快懶出花了,怎麼可能回應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