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全程的琮蒼太子“……”剛收到陸寅君的神念傳音,就驅使法身趕過來了。
天界太子殿下麵無表情地懸在半空,低頭看著下方火堆,還有人、妖、魔的奇怪組合,聚在廟裡一起蛐蛐神明?
哪怕不是他的廟子,琮蒼太子也不知道該對下麵那三個擺什麼臉色,索性隱身了。
破廟地麵雜亂肮臟,到處是乾枯的荒草和動物糞便,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糟糕的環境,也讓琮蒼回憶起一段很糟糕的經曆,蝙蝠洞中兜頭蓋臉的“福分”,真是終生難忘。
就算他後來跑去蝙蝠洞發糞塗牆,狠狠地報複了蝙蝠精,也不能彌補他曾經受過傷害的心靈。
陸寅君抬眸,看一眼臉色不怎麼好的琮蒼太子,沒跟他打招呼,而是繼續與行商閒聊,想要套出更多的情報。
但很顯然,這位行商大叔也隻是聽說過各種傳說,對實際情況並沒有深入了解。重要的是,他對琮蒼太子有一種迷之信任,總覺得太子殿下一出馬,所有妖鬼邪魔通通灰飛煙滅。
大妖陸寅君“……”
魔族辛彥“?”我替全體魔族謝謝你嗷!
琮蒼太子麵不改色,他步入香火之道後,信眾盲目崇拜的言辭聽得多了,對此適應良好。
“我先去山裡看看情況。這場雨大概子時三刻結束。上遊的降雨已經停了,明早河流水位就會恢複正常。”
琮蒼太子說完之後,法身金光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
行商還在喋喋不休,講述琮蒼太子的神異之處,不僅廟祝會畫符治病,廟裡還有不少行走天下的天師和德行高尚的苦修士。
辛彥早就不耐煩了,懶得看那個無腦吹噓琮蒼太子的行商。
他打個哈欠,隨便攏了攏身後稍有潮濕的稻草,肥胖壯碩的身軀咕咚一聲,砸在草堆上。
坐著不如倒著,還是躺下舒服。
有陸寅君那隻大貓在,辛彥連交替守夜的念頭都沒有。畢竟白虎星君夜晚借本體星辰之力修行,警醒得很,有個風吹草動比他敏銳多了。
夜深人靜,火堆偶爾發出劈啪的聲響。
行商靠著他的背簍和貨箱也睡沉了,偶爾發出囈語和鼾聲。
陸寅君看著廟外的雨幕從瓢潑漸至綿綿,閉目感應濃重雨雲之上的星辰。
星宿星君借用本體星辰修煉,不是要用眼睛一直盯著星辰,而是將體內星辰之力運轉起來,自然能感知到天上星辰的方位。
來自本命星辰的力量,灌注到身體裡,強化肌肉骨骼、擴寬筋脈,以極快的速度提升力量層次。
等天明渡河,便可以繼續施展神行之法趕路了。
——
梧桐山湖邊吊腳樓。
院外泥板路上鋪滿了大片泛黃的茅草,被山口的勁風一吹沙沙作響。當然茅草肯定不是井曉鋪的,而是白天打架的琮蒼太子和白秋英。
一神明一鶴妖,用法力割草,再一捆一捆鋪到泥板路上晾曬,哪怕兩位有法力傍身,如今也都是一副神氣耗儘的淒慘模樣。
誰說割茅草,就隻是割茅草了。
在梧桐山守山人的眼皮子底下打架,總得付出點代價不是?
井曉挑挑眉毛,擺弄著手中的玉盒,再抬頭看向麵前的琮蒼太子,“你要煉製驅魔丹?”
“不是為了對付辛彥,”琮蒼太子一邊感應著法身在陸寅君那邊傳回來的影像,一邊向井曉解釋,“是應對心魔。”
琮蒼太子垂眸重新組織一下語言“白澤告訴我,上次神魔大戰時,很多先天神明,都是被魔族種下心魔,戰時法力大損,戰後心魔難渡,才導致天人五衰。所以我想……”
“想煉製驅魔丹控製心魔?”井曉接口道。
小姑娘嘴角的弧度讓琮蒼太子十分不安。
“有什麼不對嗎?”
“你知道心魔為什麼叫心魔嗎?”
“被魔氣引誘出魔念,繼而影響修為,”琮蒼太子語氣堅定道,“隻有一株驅魔草肯定不夠,我會分批再催生一些。”
井曉沒有嘲笑琮蒼太子的天真,而是搖了搖頭,認真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