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寵溺,老婆婆也笑眯眯,放心不少:“都是一個小區的,一起上下學也方便,我家那個就是悶點兒,其實愛聽彆人說話。”
這種推銷式的口吻讓阮赴今有一種幾十年後,看著親家母推薦自己孩子一樣的感覺。
她覺得有些怪異,甩甩頭把這些念頭放下,和走過來的薑鬆河打了招呼。
“哎小禾媽媽,你今天不著急上班啊?”
以往阮赴今都是把孩子放下就走,今天能有空在外頭駐足許久,薑鬆河難免好奇一句。
阮赴今歉然笑笑:“今天不忙,平時都麻煩薑老師了。”
薑鬆河擺手:“應該的,都是我的學生。”
她視線轉移,看到老婆婆的時候頓時了然:“您是商鏡黎家長吧?你們認識啊?”
阮赴今停頓片刻,答應下來:“嗯,兩個孩子認識。”
薑鬆河的視線越過玻璃窗,看到一個熱情的小皮球和一個小冰球,頓覺有趣:“好啊,我還擔心商鏡黎小朋友剛來,不熟悉呢,就讓她們坐一起吧,你們看怎麼樣?”
她知道阮赴今好說話,不觸及底線的事一般都會答應,何況這也不是什麼觸及底線的事。
商鏡黎會的很多,轉過來之前的一個月都是在地方上的小學,學東西很快。對好動的阮霽禾說不定還有帶動作用。
阮赴今果然沒拒絕:“她們相處得來就好。”
老婆婆顯然也很高興能有一個活潑的小朋友和孫女坐在一起,提著菜籃和薑鬆河告彆後,就跟著阮赴今一起離開了。
薑鬆河再度看看商鏡黎,想到她的家庭,不禁想到自己的好友。
同樣是被父母拋棄的小孩啊,可憐見的。
她收起這些心思,擺出麵對這些小皮球時慣有的嚴肅表情,捏著教材進了班級。
一周的課上下來,阮霽禾和商鏡黎的友情似乎沒有丁點的進步。
好在商鏡黎“一視同仁”,對所有的小朋友都是這樣的冷漠,阮霽禾本來想著帶動她,最起碼讓她能多和自己說幾句話。
但五天之後,反而是她習慣了不被商鏡黎理會,自顧自在她耳邊嘰嘰喳喳。
又是一個周六,對阮赴今來說,又是一個加班日。
總監的位置有一天定不下來,她就有一天不能停止這些加分性的加班。
換好衣服,她親親熟睡中的阮霽禾,和剛剛趕到的劉姨囑咐了幾句,便匆匆去上班。
皓皓的事她後來還是在阮霽禾嘴裡問了出來,聽她提到“嘲笑我沒有爸爸”的時候,那種心酸的惱火便再度出現。
她也因此給家政公司打了電話過去,要求換一個人來幫她照顧阮霽禾。
但劉姨緊接著就把電話打過來,說了自己不少難處,最後再三保證孫子一定會乖乖的,不去招惹阮霽禾了。
阮赴今心軟,不好拒絕,最後隻能又答應下來,撤回了想要換人的要求。
儘管如此,但她知道有些孩子就是有劣根性,便囑咐了阮霽禾,如果皓皓再說那種話,或者故意弄壞她的玩具,偷她的東西,就給自己打電話。
她給阮霽禾買了一隻電話手表,操作簡單,隻教了她打電話。
阮霽禾帶著新的手表見到皓皓的時候,並未注意到皓皓嫉妒的眼神,比起之前的主動歡迎,這次眼皮也沒抬,自顧自坐在窗邊畫畫。
皓皓自然也被奶奶警告過不能去招惹這個小女孩,但奶奶的警告和奶奶說的話都不具有任何約束力,他的世界觀裡是所有人都在圍著他轉,壓根兒不會在意這些約束。
因此,他中午趁著劉姨煮飯的空隙,跑到阮霽禾麵前攤開手:“你那個手表給我戴一下。”
語氣理所當然,已經徹底做出“小花和小樹苗”之分的阮霽禾不理睬他,把手表護住。
“你出去,這是我的房間!”
皓皓也不是第一次來,當即不高興了:“憑什麼!”
他說完乾脆去搶:“把手表給我!”
兩個小孩因此扭打在一起,阮霽禾雖然是小女孩,但是絲毫也不膽怯,抓住皓皓小草一樣的頭發不鬆手,皓皓也拳打腳踢。
最終阮霽禾力氣不及皓皓,手表被搶走,但也把皓皓打哭了。
她擼起袖子,像個得勝將軍。
雖然手表被搶走了,但皓皓的大哭令她倍有成就感。
劉姨聽見哭聲心都揪在一起,一看小孫子發型淩亂,衣服也扯開,再聽說是阮霽禾打得,頓時惱了。
“你個小姑娘,怎麼打人呢!”她疾言厲色地指著阮霽禾吼,皓皓躲在她背後早就止住哭聲,衝她吐舌頭。
這可把阮霽禾氣壞了!她大聲反駁自己沒有錯,說皓皓搶了自己的手表。
劉姨本是不相信,一回頭,孫子手裡還真有一塊兒童手表,愣了愣,低聲哄著孫子。
“把這東西還給她,咱們不稀罕!”
皓皓就是不還,還拿著手表故意顯擺,氣得阮霽禾臉都紅了,劉姨見狀腦殼直抽,最終還是不得不強硬地搶回來,頂著孫子的哭聲把手表扔在沙發上。
“給你!一塊手表,誰買不起呀!”
她渾然不覺和小孩子說這樣的話有什麼效果,隻是如此發泄著自己的不滿,然後帶著孫子去餐桌上吃飯,好像她們祖孫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
:..0000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