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懷昨猛地回頭看,劉姨此刻才來得及摁住那塊手表,對上紀懷昨的視線,隻感覺這人就是個煞神。
紀懷昨給阮赴今打過電話去,告訴了地址。掛斷電話後,朝皓皓攤手,目的明確。
皓皓癟著嘴,眼睛裡全是淚,費力地摘下手表,塞在奶奶手裡。
劉姨也有點怕地還給紀懷昨,心裡不住地哀歎這個祖宗孫子什麼時候又把人家的東西箍在自己手上了!
紀懷昨拿著那塊表,看向皓皓的眼神寫滿嚴肅,冷哼一聲。
三人在如此沉重的氣氛中總算等來急促的高跟鞋聲,下一秒,阮赴今匆忙趕來,推開門看到病床上的阮霽禾的一瞬間,眼淚都蓄滿了,幾步邁到阮霽禾床旁查看。
紀懷昨看到她頸後的汗水,很薄的一層,猜測應該是被嚇到,所以一身冷汗。
她主動開**代情況:“沒事,等小禾醒了之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醫生說杏仁過敏,好在吃的不多,來的也及時。”
阮赴今望著她說完這句話,對上紀懷昨沉穩的表情時,心裡懸著的急切才總算落了地。
她忍無可忍扭向劉姨:“我第一天就交代過你,小禾樹果過敏,你為什麼給她吃杏仁?”
劉姨乾巴巴說不出解釋的話,她確實忘了這回事,忘得死死的。
看她這個樣子,阮赴今也沒有多餘的譴責,讓她趕緊帶著孫子離開,然後給家政公司打了一通徹底的投訴電話。
家政公司連連道歉,最後主動賠償了這次的醫療費,經理也表示馬上趕過來處理。
紀懷昨一言不發看著她處理這些事,恰好阮霽禾醒過來,見到她的一瞬間十分驚喜。
“小昨姐姐。”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紀懷昨憐愛地摸摸她的頭:“睡得好嗎?”
阮霽禾搖搖頭,又看到自己的媽媽,正側對著她講電話,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鋒銳令她有些膽怯。
“媽媽怎麼生氣啦?”
她小聲問,紀懷昨也靠近她,小聲回答:“因為皓皓欺負你,媽媽在幫你出氣。”
阮霽禾填滿了委屈的心頓時輕鬆了,笑眯眯道:“真的呀?!”
紀懷昨點頭:“是呀,媽媽是不是很帥?”
阮霽禾小幅度點頭:“嗯!媽媽最帥了!”
那邊的阮赴今已經處理好一切,有關賠償,有關道歉,有條不紊。
她看過來的時候,愣在原地,因為一大一小兩雙眼睛,正專注地望著她,帶著如出一轍的笑意。
哪怕紀懷昨的稍縱即逝。
她下意識攥緊了手機,走過去坐在另一邊:“笑什麼呢?小笨蛋。”
親昵的稱呼是在叫阮霽禾,紀懷昨起身去外頭,給母女兩個騰出空間來。看看時候也不早了,想來想去,還是啟動車子回去做飯。
阮赴今安撫過女兒後,再找紀懷昨,便已經找不見人。
她想著打電話問一下,但轉念一想,人家因為無關的事把孩子送到醫院,又如此妥帖幫忙照看,已經很好了,與其打電話,不如等明天出了院,上門感謝。
這樣想著,她重新坐回床邊,看看時間,又覺得無奈。
孩子生病,她一個人更不方便,想著去買點吃的,都沒有個可以替換的人。
念及此,她隻好摁亮手機準備點外賣,卻聽到一個腳步聲,推門進來。
她回頭,意外地看到背著一個挎包,提著一個飯盒的紀懷昨。
那人對上她的視線,沒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抬了抬手中的保溫桶,然後走到桌子邊放下。
“我吃過了,你們先吃。”
言簡意賅,繞過阮赴今的另一邊,把挎包放在桌子上。
阮赴今沒拒絕她的好意,實際上能在這種情況下,給她恰到好處的幫助,也讓她隻有感激的心思,實難拒絕。
打開保溫桶,裡邊有四層,第一層是擠在一起的幾樣飯菜,第二層裝了米飯,第三層是湯,最下邊是粥,保溫桶的把手上還掛著一袋密封著的小鹹菜。
“上邊是你吃的,下邊是小禾的。”紀懷昨語氣淡淡,朝她伸手:“小禾的給我吧。”
阮霽禾已經能坐起,隻是輕微的過敏,並不影響她什麼,甚至還沒有脖子上的抓痕更值得被重視。
她吸著小鼻子使勁兒接收飯菜的香味,拉住紀懷昨的袖子:“小昨姐姐,我好想你做的飯啊!”
紀懷昨寵溺笑笑,接過阮赴今遞過來的粥:“是嗎?如果不把這些喝完,我可不信你。”
她對阮霽禾的耐心和溫柔與對待其他人完全不同,阮赴今不禁有些心軟,也有些安心。
以往她對“遠親不如近鄰”這句話沒什麼感覺,因為現在都是獨門獨戶,一關門,外頭的事與我無關,誰也顧不著誰。
但此刻,她真真切切體會到這句話變成事實的時候,給了她多大的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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