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赴今落在後麵,看著紀懷昨的背影,關於“鄰居”的固化標簽被摘除,試圖加深成為朋友。
紀懷昨是個很讓人覺得安心的人,她總會體貼周到地做到每一處細節。幫她照顧孩子也好,還是幫自己找到李儒,成功拿回總監的位置也好。
她永遠都是不聲不響,卻讓你難以忽視她的存在感的。
她會因為阮霽禾給的“孫悟空”身份而愉悅,也會耐心聽自己在深夜裡吐露那些工作上的委屈。
如此溫柔,又如此體貼,像一個熨鬥,熨帖她生活中的不平整。
有這樣的鄰居是很幸運的事,她可以分出一半的心思撲在事業上,即使她現在想不到能用什麼來回報紀懷昨——她住的房子,穿的衣服,開的車,無一不說明她優渥的物質條件。
而其他的,她又給不了。
但她知道,來日方長,紀懷昨總有需要她的時候。
而到那個時候,她也一定會傾儘全部來回饋她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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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薑鬆河踩著飯點摁響門鈴。
紀懷昨縱使自律,到底昨晚睡得太晚,因此這會兒也才剛剛醒過來洗了漱。
她懶洋洋踩著拖鞋開了門,薑鬆河見她一身睡衣,神色困頓,大為驚奇。
“你昨晚上偷人了?”
紀懷昨“嘖”一聲,繼續給她倒水的動作:“不會說話閉上嘴,留著吃飯用。”
薑鬆河順勢換了拖鞋:“這可不能怪我,上學的時候你都沒睡到這個時間過,還不讓我驚訝一下。”
紀懷昨不理她,轉身開冰箱:“想吃什麼?”
薑鬆河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備忘錄,舉到她麵前。
“我早就寫好了,就怕您為這件事費心,體貼吧?”
紀懷昨從上看到下,紅燒肉,香菇油菜。一葷一素,湯都省了,簡單。
她拿出食材去廚房,薑鬆河跟在她身後,抱著胳膊說學校的八卦。
紀懷昨一邊炒糖色,隨口問:“前一陣兒你不也有心事,解決了沒?”
薑鬆河聽到這句話,侃侃而談的聲音戛然而止。
紀懷昨疑惑地看過去,破天荒在好友的臉上看到煩惱鬱悶的神色。
“怎麼說呢。”薑鬆河“嘖”了一聲,“袁將軍最近很不對勁。”
紀懷昨把肉放進鍋裡,香味伴隨著劈劈啪啪的聲音愈發濃鬱。
“她這半個月都出去學習交流了,沒在學校。但是你不知道,她走之前就是很明顯的躲著我不說,有一次被我逮到,還說什麼‘你既然忘了,那我也當沒發生過’之類的話,真是莫名其妙。”
薑鬆河盯著抽油煙機,眼神放空,越想越覺得袁江槿在捉弄她:
“真的,莫名其妙!我清清白白,能對她做什麼?我兩個下了班都不聊天的!”
紀懷昨已經開始往鍋裡邊放水,聽她這麼形容,若有所思。
“你還是彆太自信,上次你去酒吧喝醉,還是人家給你送回去的,你沒老毛病犯……”
“什麼?!!!!!!!”
一聲驚呼打斷紀懷昨的話,把她嚇了一跳。
“你說上次送我回去的人是袁江槿?!”
紀懷昨點頭:“那天我也有點麻煩,就沒送成,她剛好也在,就給你送回去了。”
薑鬆河表情逐漸開裂:“你……我不知道是她。”
紀懷昨愣住:“你不會,做了什麼吧?”
薑鬆河煩地抓抓頭發:“我也不記得了,我還以為是你把我送回去的,一覺醒來穿著那天的裙子躺在床上,當時我還罵你沒良心不給我換個衣服之類的。”
紀懷昨:……
薑鬆河抹了把臉:“完了,我肯定又亂摸了,完了完了,我說袁江槿怎麼那麼奇怪,完了,她不會找我負責吧?”
紀懷昨扣上鍋蓋:“那要不然你道個歉?”
薑鬆河訕笑:“我看她是個純情型的,我怕她讓我負責。”
紀懷昨搖搖頭:“摸了不負責,果然狗渣。”
“呸!”薑鬆河嘴上那麼說,但身體格外誠實地出了廚房。
紀懷昨焯好油菜和香菇出來的時候,看見她正皺著眉咬著手指滿臉糾結地舉著手機措辭。
“哈哈哈”紀懷昨無情嘲笑,“問出來了沒?”
薑鬆河滿臉為難:“根本張不開嘴,而且我看到一條朋友圈,她幾天前發的。”
紀懷昨湊近了些,上邊是一張台燈下的備課照片,配文:
[酒精不但蠶食人類的理智,還蠶食人類的記憶,雖然本來她就沒腦子。]
是最上邊的一條,紀懷昨猜測袁江槿應該會設置“陌生人可見十條朋友圈”,便拿自己手機搜了袁江槿的微信號。
果然,可見的十條裡邊都是轉發的學校宣傳鏈接,根本沒有這條朋友圈。
換言之,這條僅薑鬆河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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