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霽禾收住眼淚:“我以為,你是騙我的呢!”
商鏡黎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哄了,隻能反複確認她想被確認的:“是好朋友,我沒騙你。”
阮霽禾破涕為笑:“好,那我不哭了!我忍得住!”
紀懷昨接到電話後片刻也不敢耽擱,十幾分鐘就衝到一小門口,直奔醫務室。
阮霽禾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小臉蛋上包著紗布,額頭上貼了一個創可貼。
她的睫毛被淚水濡濕,貼在雙眼皮上,大眼睛也蒙著一層水光,身上還有點土和塑膠跑道上蹭下來的紅色。
看到紀懷昨,阮霽禾齜牙咧嘴地笑:“小昨姐姐!”
紀懷昨心疼極了,也沒錯過商鏡黎,把兩個小孩都抱住,上下打量,幫她拍掉身上的紅色。
“王明皓推你了是嗎?”
阮霽禾委屈巴巴地點點頭,紀懷昨一股火氣直飆頭頂。
十五分鐘後,紀懷昨護著兩個孩子,對麵是皓皓的奶奶,和目光嚴厲的陳老師。
“這件事不是一個道歉就可以翻篇的,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我們家的小孩,如果不嚴肅處理我絕對不同意!”
紀懷昨態度堅決,語氣也不好,她看見劉姨虛偽的畏畏縮縮樣子就一肚子火。
上次就是因為劉姨假裝怯弱才被騙了,輕易就饒過這小男孩。
一次比一次過分,她這次不管說什麼,都必須要給這祖孫兩個一個教訓!
劉姨為難地看著陳老師:“陳老師,你說這運動會嘛,磕磕碰碰多正常啊,這……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後半句話因為阮霽禾臉上的紗布而弱了不少。
陳老師也打算順坡下驢:“是啊,小孩子有競爭行為是好事,依我看皓皓真誠道歉就好了嘛,你說呢主任?”
陳老師也算是老教師,主任不好處理,紀懷昨卻不是輕易能打發的老實人,當即抽過一把椅子坐下:“這件事沒有商量餘地,你如果非要說是小孩子之間的競爭,那我也堅持自己的故意傷害說法。是不是還要看誰嗓門大?”
她態度如此堅決,主任的稀泥也和不下去了,為難之際,陳老師忽然道:
“這姑娘,我知道你不是阮霽禾家長,更不是那個孩子的,這件事還得是家長之間談,不如等她媽媽來了再說吧。”
紀懷昨惱了:“孩子受了委屈,不是家長就不能幫她們要一個公道了?如果今天是王明皓摔成這樣你還會這樣說嗎,您也是老教師,就算護短,也不至於偏心到這種程度吧?萬一小禾有什麼差錯,你賠得起還是她賠得起?”
薑鬆河也是第一次見好友發這麼大脾氣,她心裡的火氣也被點燃,附和:“是啊主任,這件事必須要嚴肅處理,畢竟我們的孩子受了這麼重的傷。”
陳老師張不開嘴了,劉姨見狀,展開第二計劃。
“主任呐,我孫子也不是有意的,他就是跑累了,下意識想扶住什麼,你說小孩子之間,都這麼大,哪有什麼壞心思呢?非要處理,那麼大的小娃娃處理啥呀,萬一打擊信心了將來可怎麼辦呐!”
“你孫子是紙糊的嗎?”紀懷昨不忿,以一敵二,“你要這麼說,我孩子現在也站不穩,抓你孫子一下是不是也不用處理?這麼大歲數了彆有點事就賣慘,還是得講公平道理吧!”
劉姨幾次三番被懟,惱怒地上前一步:“我說姑娘,你一個鄰居總是摻摻和和的乾什麼呀!跟你有什麼關係呀一天天的,什麼事兒你都搶在前頭!她家長還沒來呢,你就先充上大尾巴狼了?”
紀懷昨根本不為所動:“你也不用跟我大吵大叫的,我的孩子們受了委屈,不管是誰,哪怕是過路的也有資格在她們的家長來之前,替她們爭取公平!”
劉姨拉過自己孫子:“那個小姑娘還推了我孫子一把呢!這賬怎麼算!”
她是說商鏡黎,都快一個學期了,天天都是同一時間接孩子,互相之間的八卦早就被蛐蛐個乾淨。
商鏡黎沒父母,隻有一個奶奶,阮霽禾是單親家庭,媽媽又特彆好說話。
兩個都比這個紀懷昨好說話,她上次就一個人和好幾個家長爭,還爭贏了!
沒想到紀懷昨根本沒耐心和她兜圈子,反駁的話也直白刺耳:“他不嘴賤沒人推他。把小禾推倒還惡人先告狀,活該!”
話是越說越不好聽了,劉姨說不過這個北師大畢業的高材生,眼看著就要衝上來廝打。
兩方家長各執一詞,都為自己孩子爭理,主任趕緊把劉姨拉住。
“咱們好好說彆動手啊!”
阮赴今趕到的時候,正是矛盾被激化之前。
劉姨被主任拉著,旁邊站著為難的陳老師,反觀紀懷昨,氣定神閒抱著兩個孩子,一邊一個,分毫不讓地和劉姨對峙。
“我的孩子受了委屈,就要平複!你今天說什麼也沒用!以前饒過王明皓一次,不可能這次也讓他輕易翻篇!”
聲調不高,卻在阮赴今心裡重重落下,砸出一個再也不能平複的痕跡。
在她忙的抽不開身的時候,紀懷昨不但及時趕到,還如此強勢地護著阮霽禾。她明明也是個淡漠的性子,卻在此時火力全開一般護著兩個孩子。
她看得出來紀懷昨是真的很生氣,想給阮霽禾出氣。
也看到女兒站在紀懷昨身後時,腰杆挺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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