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剛聽說的,婚禮那天他被前女友把以前吃軟飯之類的事都抖出來了,後來又知道自己新娘以前是喜歡女生的,還有女朋友,就受不了了主動離婚。”
“那個女生也太慘了吧?”
阮赴今瞧著這些字,等紅燈的空隙,在群裡回複最後一句為秦幼昕打抱不平的——
“她自己選的,有什麼慘的。”
到咖啡廳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阮赴今才下車,就看到坐在一邊的兩個人。
紀懷昨神色懨懨,一隻手百無聊賴地轉著手機,另一隻手抄在上衣口袋裡,寫滿了不耐。
秦幼昕則有些焦急地在說什麼,看上去似乎很激動。
阮赴今眉峰下沉,疾步走進咖啡廳,走得愈近,秦幼昕的聲音愈發清楚。
“……小昨,我們重新開始,經曆過這件事之後,我相信我們的感情會更好的。”
阮赴今看到她想要去拉紀懷昨的手,走得更快,搶在秦幼昕之前拉住紀懷昨的手,把她拉起來。
“小昨,現在回家嗎?”
秦幼昕一愣,紀懷昨也沒反應過來,看到阮赴今近在眼前的,巴掌大的溫柔麵孔時,為她口中呼喚的自己的小名感到怔忪。
如此平和的語調,維護的姿態,令紀懷昨一時接不上她的演技——至少在紀懷昨以為,阮赴今說的幫忙,大概是指演出她們之間的親密,勸退秦幼昕。
秦幼昕反應過來也站起身:“阮赴今,你放開。”
阮赴今的柔和在麵對她時被強硬代替:“她是我女朋友,你沒資格說這話。多次糾纏是真的不知道廉恥怎麼寫嗎?”
她還是第一次罵彆人這麼重的話,秦幼昕忍不住和她對峙:“你以為我會相信!我和小昨在一起三年,如果你們真的在一起不會是這種狀態!你喜歡上她了吧?她還沒接受你對不對?”
一句話把兩個人說得沉默,阮赴今在驚訝於心裡忽然出現的,類似被說中的驚惱。
而紀懷昨,她不喜歡秦幼昕做了那麼多傷害自己的事之後,還要以曾經的感情來做主自己的事。
她反手牽住阮赴今,細膩的肌理在她掌心中帶起灼熱。
紀懷昨把注意力轉移到彆處,對阮赴今真切道:“我和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沒什麼,你彆誤會。”
這樣的解釋比反擊更有力,哪怕紀懷昨順著阮赴今說“是,我們就是在一起了”,秦幼昕都會確定她們不過是臨時搭起的戲台。
但紀懷昨如此真誠地看著那個女人,和她小心翼翼的解釋,叫秦幼昕恍然看到幾年前的自己。
紀懷昨的氣質注定吸引同性,在學校的時候是,在外麵工作也是。
就連一起打遊戲,也有很多人約她。
那時候的秦幼昕也經常醋意大發,直至後來紀懷昨主動卸載了所有聯機遊戲,明確拒絕每一個人。
她也曾對自己如此真誠地說:“我和她們說了,我有女朋友。”
時過境遷,場景再現之後,她成了那個被隔絕在外的人。
阮赴今無法否認,麵對這樣的紀懷昨,她心尖發顫。
那麼專注的視線,仿佛除了她任何人都容不下的視線,說“你彆誤會。”
她們的對視引起秦幼昕的不滿,她冷笑一聲:“紀懷昨,我以為你是多重情重義的人,可僅僅才三個月,你就把我徹底忘了?說我劈腿,我看還是她出現得晚,不然你恐怕早就搶在我之前提分手了吧?我還對你有感情忘不了你,你倒是很快就有新歡了!”
阮赴今被她的指控氣得清醒,她義正言辭地反駁回去:“你也知道是你提的分手,你也知道是你劈腿?”
“你故意傷害她讓她對你念念不忘,又故意多次出現在她旁邊糾纏她,不就是為了讓她能一直記著你,不能那麼順利地忘了你!”
“你想把她留作退路,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她多難過!她好不容易走出去一點,又被你拉著回到原點的滋味你設想過嗎?”
“她不是沒給你機會,婚禮那天兩個選擇擺在你眼前,儘管你知道陳晨是個怎樣的人,不還是把她的手鬆開了!”
“你總是反反複複反反複複踐踏紀懷昨的心意,她的愛不輕賤,你視作第二選擇的人也是彆人求之不得的人,憑什麼不能忘記你開啟新戀情!”
阮赴今的三十年裡沒有對任何人如此咄咄逼人過,也沒有如此失態過。
她被秦幼昕的指責徹底激怒,她想為紀懷昨說句公道話。
這些話無論是鄰居,朋友,還是現在的假裝情侶,任何身份都合理。
想到秦幼昕說的最後一句,阮赴今不禁冷笑:“你和陳晨離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你自己清楚,我不用說的太直白吧?”
秦幼昕被說的啞口無言,看著阮赴今帶著紀懷昨離開,這次她明白是最後一次。
這樣的畫麵有過三次,但她都沒有想起堅定地挽留,這次已經徹底來不及了。
她甚至不怕她們是真情侶,可她看得出來阮赴今是真的心疼紀懷昨,所以維護她。
對比自己的劣跡斑斑,確實更有資格喜歡紀懷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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