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赴今震驚地看著她,鐘玫也自知理虧,趕緊換個思路:“嫣嫣也沒什麼壞心思,她就是急著救人呢,你彆怪她,那些東西大姨都給你補上。”
阮赴今冷靜下來:“那她拿去抵押的收據呢?”
鐘玫心驚,根本沒想到還有什麼收據一說,心虛地看向彆處:“扔了。”
阮赴今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就算是再會撒謊的人也有破綻,何況是鐘玫這個程度的。
她一眼看出她說的都是假的,但是繼續追問也沒必要,不過是滾刀肉,乾脆就不再追究這個。
“既然這樣,那在我離開之前,把我的東西一樣不少的還給我,她不經允許打破窗戶進入我房間本就不對。我看大姨生意也不錯,幾個包,幾雙鞋,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吧。”
鐘玫哪成想她這次回來竟如此鋒銳,句句都砍在她沒法回答的地方,一時間急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今今,咱們都是一家人,大姨不是不賠你,大姨也有難處,等你爸爸媽媽來了,咱們把這事兒攤開說。”
阮赴今心中冷笑:“大姨,這是我的東西,我爸媽來了有什麼好說的?”
要不是想得個公道,她是真不想在這兒跟鐘玫浪費時間。
紀懷昨估摸著該說的都說了,敲門叫阮赴今:“我去街上買點東西,你要不要一起?”
阮赴今聞言不由自主地站起來,語氣都輕鬆不少:“好!就來,你等我一下。”
紀懷昨回了個好,站在門口靜靜等著她。
鐘玫最有眼力見,聽這話是人家兩個一唱一和地趕她呢,麵色不悅地起身準備離開。
阮赴今跟在她身後:“大姨,我下周日就走,還有六天半,儘快哈。”
鐘玫的表情更開裂了,皮笑肉不笑地答應一聲。
旅遊區的商業也是發達的,一眼望不到邊的商業街擠擠挨挨擺著不少小攤,個個精心彆致,吸人眼球。
紀懷昨給紀輕桐轉了一萬塊,讓他帶著兩個小皮球買東西,自己則慢悠悠跟在阮赴今身邊,聽她說剛剛的事。
“你那屋裡有什麼好東西,窗戶打爛都要進去拿。”
阮赴今無奈地看著她:“也沒什麼,幾個包,還有衣服鞋子,再就是護膚品之類的,反正你也看見了,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都被她拿走了。”
紀懷昨低聲笑:“還好,我還以為順便把你青春期的日記都拿走了呢。”
阮赴今也被她逗笑了:“什麼青春期日記啊,你寫過?”
紀懷昨搖搖頭:“沒有,我們班的其他女生寫過,經常被老師發現。”
阮赴今笑著回想從前,可惜能想到的隻有補習和試卷,沒什麼關乎青春萌動的回憶。
兩人一邊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阮赴今見氣氛正好,裝作不經意似的問:
“你上學的時候,就沒喜歡過那種打籃球很帥的小男生?沒去看彆人打過球?”
紀懷昨一直到高中都還是校內女籃的隊員,男籃她一般不關心,偶爾有過幾次切磋,但也沒有特彆出彩的。
她搖搖頭:“沒有,都是彆人來看我。”
阮赴今驚訝,下一秒輕捶她一拳:“你還會那個啊?那得多受歡迎?”
她設想那麼一副畫麵——紀懷昨穿著校服,流暢地運球投球,馬尾飛揚,鼻尖沁汗,冷然的側臉寫滿認真,隨便飄過一個眼神,既顯得淡漠,又撩動人心。
嘖嘖嘖,不得多招女孩子喜歡呢。
她側目看了一眼仍舊在回憶的紀懷昨,因為自己設想出來的畫麵,有些吃味。
紀懷昨渾然不覺,想到那會兒的情形,輕笑著點點頭:“算是受歡迎吧。”
阮赴今:……更醋了。
她“哦”了一聲,又問:“秦幼昕難道是給你送水的其中一員嗎?”
紀懷昨還沒反應過來,加上阮赴今沒有表現出來,她也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兀自解釋她和秦幼昕認識的情形。
“大學之後就沒怎麼打籃球了,認識她是因為有一次參加迎新晚會,賺學分,唱了一首歌,當時她在台下聽。”
阮赴今又開始不受控製地跟著紀懷昨的聲線展開想象。
燈光下,清冷端正的少女坐在那兒自彈自唱。
她還沒聽過紀懷昨唱歌,但能參加迎新晚會,想必也是很不錯的。
醋。
紀懷昨尤在敘述:“後來她也參加了我在的辯論社,打過幾次辯論賽之後就熟悉了。”
阮赴今聽不下去了:“她沒眼光,不提她了。”
話題終止得突然,紀懷昨不明就裡,仍願意順著她:“好,那不如說說你大姨,我看她大概對你回來不是那麼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