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就會假寐,假寐就會不停顫動的眼睫。
看來是真的。
該說你可欺,還是可愛?
阮赴今輕笑,尾音再次撩動紀懷昨的心弦,她不敢感受阮赴今的動作和眼神,她知道她在凝望自己。
可,阮赴今親了她。
水潤的唇印在滾燙的臉上時,紀懷昨繃著的弦斷了,大腦也似乎停止了運作,整個人躺在那極其僵硬。
阮赴今沾之即離,意猶未儘,隻能合上眼睛不去看這個誘人的家夥。
“謝謝你保護我,紀懷昨,雖然我不是很滿意你的答案,但我覺得,總有一天你會說出讓我滿意的話,晚安。”
這算表白嗎?紀懷昨頭腦風暴,這一定是的吧?
她滿意的答案,是什麼,是自己答應她,或者表述和她相同的想法嗎?
阮赴今聞著喜歡的氣味很快入眠,可紀懷昨睡不著,她又不敢輾轉反側,又不知如何回應阮赴今的態度,最後隻在黎明將近之前勉強入睡。
睡前她最後一個念頭仍是清晰的——
阮赴今,她好誘人,嫵媚又清純的,內斂又熱烈的,矛盾的阮赴今,叫人極容易搖擺不定的阮赴今。
還有,身材極好的阮赴今。
晚安。
一夜好眠,第二天上午十點,阮赴今才慵懶地睜開眼。
入目是紀懷昨的正臉,她們麵對麵側著躺在一起,紀懷昨的臉被晨光覆上一層光澤,眼睫下的陰影頗為好看。
阮赴今勾唇,想著反正紀懷昨睡著了,自己可以多看一會兒的時候,紀懷昨的眼睫開始無意識地輕顫。
阮赴今沒忍住,笑了:“醒了?”
嗓音輕沙,紀懷昨耳根酥麻,緩緩睜開眼睛:“醒了。”然後心虛地補上一句,“剛醒。”
不是七點多就醒了,然後一直沒舍得起,也不是總會看你睡著的樣子,沾沾自喜。
阮赴今才不信她,但麵上還是順毛擼:“這樣啊,平時你不都是比我先醒,這次怎麼遲了這麼久?”
紀懷昨想不到什麼好的解釋,阮赴今把一隻手枕在腦袋下邊,睡裙的帶子鬆鬆垮垮,可窺見一片雪白。
“你的生物鐘呢,嗯?”
紀懷昨立刻移開視線,可即便是阮赴今單薄的肩,她也不敢久看。
“我……”
阮赴今猜到是因為昨晚那一吻,或許亂了她的心,所以她遲遲不能入睡,今天才會起晚。
她不想說得這麼清楚,太清楚就不好玩了,故而隻引導她:“昨晚沒睡好嗎?”
紀懷昨簡直要被撩碎了,她不知道該往哪看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不顯得欲蓋彌彰,兩眼一閉,乾脆承認。
“我在想,你親我乾什麼,所以睡不著。”
最防不勝防不過回馬槍,阮赴今就好似追著紀懷昨一路狂奔,這人卻忽然一個轉身,刺中她羞於啟齒的點。
這怎麼說?
因為昨晚看你太可愛,太可欺,所以忍不住吻你。
這種話說起來有點太油膩了,也很輕浮。
房門被敲響,打斷她們的人是紀輕桐:“姐,阮姐姐,你們還沒睡好嗎?十點半了,我們要出發了!”
“睡好”這兩個字帶著火星帶著尖刺,兩人一個被燙了一個被紮了,不約而同邊起邊回:
“起了!”
紀輕桐:“好,那我去樓下等你們。”
他似乎走了,但是還能聽到阮霽禾天真的疑問:“媽媽和小昨姐姐為什麼比我們還賴床呀?”
紀輕桐解釋:“這你就不懂了,睡得舒服當然就想多賴一會兒啦。”
屋裡的兩個人麵紅耳赤,阮赴今不知道那根弦搭錯了,差點把“舒服嗎”問出口,她在最後一刻閉緊了嘴巴,差點咬到舌頭。
紀懷昨隻一個眼神就懂她的未儘之意,趕緊阻止:“我去洗漱了!”
阮赴今赧然,去小房間換衣服。
十幾分鐘後,兩人拿著自己的箱子下了樓,紀輕桐已經和兩個小孩吃過早飯了,正坐在一起玩手遊。
他抬眼看了兩人一瞬:“鐘荷阿姨說她們出去看景點了,牛奶熱好了,讓我們吃了再走。”
紀懷昨把牛奶拿出來,看了一圈兒,鐘玫一家人麵都沒露,猜測是追著阮建平和鐘荷求情去了,心裡舒坦不少。
能不直麵那一家人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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