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壞人的壞處,壞人總是有幾千句話為自己辯解。
薑鬆河愈發看不上他,蹲在袁江槿身側,離傷口十分近,然後誇張道:
“喲!人家趙老師都道歉了,這傷口怎麼還沒好呢!什麼傷口啊這麼矯情!都道了歉了還不趕緊愈合!”
她陰陽怪氣的功夫一流,趙老師被氣的臉直接變身豬肝,指著她,壓著聲音教訓。
“你這麼中傷我,我一定會告訴校長!現在的年輕教師真是愈發沒個樣了!”
薑鬆河不屑地看著她:“小時候我就最討厭動不動就告老師的人,現在倒好,上了班,還前輩呢,不還是告老師這一套,真是沒長進。”
“你說誰沒長進!”
薑鬆河一點不客氣,掙開被袁江槿抓著的袖子:“說你呢趙德才!跑不過就故意使絆子,什麼心態啊能做出這種事!”
趙老師怒氣衝衝扶了下眼鏡:“彆說我不是故意的,就算我真是故意的,前前後後關你什麼事呢?平時和人家小袁橫眉豎眼的,現在又做出這副樣子來,真不知道你什麼居心!”
薑鬆河嘲諷一笑:“我什麼居心?我什麼居心你也要管?我看上她了,就想替她出頭行不行?”
袁江槿僵在原地,仰頭看著薑鬆河據理力爭的表情,雖然這個角度盯著彆人看不太禮貌,但仍舊挪不開眼。
她和薑鬆河吵了幾年,做了幾年的冤家,萬萬沒想到遇到這種刁難,竟然是薑鬆河幫她解圍。
其實有這些就夠了,趙老師畢竟是老骨乾,和他爭的下場也不會有多好。
袁江槿垂下頭,因為感動,隻伸手拉拉薑鬆河的袖子。
薑鬆河卻誤以為是她屈服了,更氣不打一處來,甩開自己的袖子。
“袁江槿,把你甩我冷臉那個能耐拿出來啊,這麼欺負人了,你還能忍得下去?實在不會吵架就老老實實看著我吵,彆妨礙我!”
袁江槿抿著唇,雖然被罵了,卻並未感到羞恥,反而隱約有一絲開心。
平時的薑鬆河是最不願意和這些老骨乾沾邊的人,大概是這一行做得久了,或者是這次的事實在讓她忍不下去了,所以她比平時都更加暴烈。
她是在擔心自己,袁江槿明悟,鬆開手為自己辯解:“我隻是想說,沒必要和這種人吵架,他不值得你拋棄自己的涵養。”
趙老師氣得直翻白眼:“你們……好!你們等著,我非要去校長那告你們一狀!”
他說完一甩袖子走了,而台上的校長也已經結束了自己的陳詞,視線掃到這邊,停留了幾秒,才宣布運動會圓滿結束的事。
鑒於袁江槿的腿傷不便,薑鬆河做主,兩人一起蹭了紀懷昨的車回家。
袁江槿住在教師新村小區,小區裡的房子清一色的三室兩廳,標準的一家人戶型。
薑鬆河猜測她大概是和父母一起住的,下了車,扶著她上樓。
“我馬上下來。”她和紀懷昨交代。
紀懷昨點點頭:“不急,把袁老師安全送到再下來就好。”
兩人一個扶著另一個,一瘸一拐上步梯。
“教師新村都沒個電梯的嗎?”薑鬆河小聲抱怨。
袁江槿還以為是她走得很累,正想著要不要讓她回去,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回家。
但薑鬆河還有後半句:“這麼高的樓梯,你摔成這樣,每天上上下下多不方便。”
袁江槿動作一滯,心中儘是暖意。她側目看薑鬆河,那人眉宇之間皺著一個小山包,十分擔憂的樣子。
袁江槿的心情好了很多,也正好到了三樓的家門前,主動邀請。
“喝杯茶再走吧,我爸爸平時總泡茶。”
紀懷昨還在樓下等,薑鬆河聞言拒絕:“我先回了,小昨等我呢,你注意傷口彆碰水,好一點之後再洗澡吧。”
袁江槿“嗯”了一聲,見她要走,再次挽留:“真不坐坐?”
還不等薑鬆河回答,聽到動靜的袁媽媽打開了門:“阿槿,怎麼不進來,沒帶鑰匙嗎?”
門一開,兩個漂亮的大姑娘站在門口,她愣了一秒,才恍然想起曾在合影上看到過薑鬆河。
本就是退休的金牌教師,記憶力自然稱得上過目不忘,因此安靜了幾秒就明白了兩人的關係。
“阿槿同事吧?快進來坐坐。”她才看到女兒身上的擦傷,頓時心疼,“這是怎麼了?快進屋!”
袁江槿並未解釋,一瘸一拐進屋,薑鬆河站在門外婉拒:“我是和我朋友送她回來,我朋友還在下邊等,就先不打擾了,阿姨再見。”
袁江槿看著她的目光欲言又止,袁媽媽秒懂女兒的心思,拉住薑鬆河的手:
“難得家裡來人熱鬨,我和你一起下去,叫你朋友也一起上來坐一坐再走,家裡有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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