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阮赴今一整天都無心工作,早幾天就拒絕了組員幫忙慶生的提議,一心隻想等著下班紀懷昨來接。
前天紀懷昨所說的話她都記得,今天就是她給自己禮物的日子,她確信紀懷昨看懂了她的暗示,不知道她今晚會怎麼做。
阮赴今越想越開心,激動地在屋裡走來走去才能平複心中的激動。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她雀躍地給紀懷昨打去電話,還沒來得及說“我下班了,來接我吧”,就聽紀懷昨語氣凝重:“抱歉,我今晚有點急事要處理,你先回家吧,小梨小禾都在家。”
阮赴今一愣,失望湧上心頭,但更多的還是因她急切語氣而產生的擔憂。
“什麼急事?我可以幫你嗎?”
紀懷昨沉默兩秒:“你幫不上我,快點回家看著兩個孩子就可以了。”
這回輪到阮赴今沉默了,她有些介意“你幫不上我”這句話,乾巴巴答應一聲,掛了電話興致缺缺地回家。
一開門,周刑才要敲門,見她出來,自覺地後退一步:“老大,這是大家送您的生日禮物。”
阮赴今殘存的鬱結頃刻被遮掩,她通常不會在下屬麵前暴露太多的個人情緒。
“謝謝。”阮赴今接過,“沒什麼事就下班吧,到時間了,早點回家。”
周刑捕捉到她的不快,上前一步:“老大,你……沒開車的話,我送您回去吧。”
阮赴今停頓住,乾脆拒絕:“你也下班吧,不用送。”
她看上去是真的不開心,周刑被隔絕在外,無法觸碰她的心事,隻能看著她走。
他感到無力,從認識阮赴今到現在也快要一年了,可阮赴今的態度,始終是冷淡疏離的。
或許,她從一開始說的那些拒絕的話,就代表了她永遠的態度。
阮赴今打車回到家,進門之前還不忘看看紀懷昨的家門,她歎了口氣,一邊進門一邊給紀懷昨發消息。
[注意安全,早點回來,我們在家等你。]
敲敲打打,她摸索到牆壁上的燈,正要摁下去,忽然被一個人從身後抱住。
“唔……”在驚呼之前,熟悉的味道把她的不安遣散,她的眼前被蒙上兩隻手,有些涼。
“紀懷昨!”她很驚喜,聲音都似乎回到了十幾歲的小女孩時,雙手也下意識撫到紀懷昨的手背上。
“嗯,是我。”紀懷昨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被她的驚喜所感染,也攜滿寵溺的笑意。
“彆急著睜眼,小孩給你準備了驚喜。”
溫醇的笑意是阮赴今從未聽過的,她不自覺地沉浸在紀懷昨的溫柔裡,乖覺點頭,唇角勾起:“我不保證會不會睜眼,最好,你一直這樣遮著我的眼睛。”
紀懷昨哪會聽不出她的意思,她又何嘗不想多借著這個姿勢多抱她一會兒,過生日的人最大,她乾脆把人摟進自己懷裡,在背後和她緊緊相貼。
兩人的心跳頻率逐漸一致,阮赴今呼吸加重,她真的想不到比她們現在這個擁抱姿勢更讓她心安的觸碰了。
兩個小孩咚咚咚跑的聲音清晰可聞,大概是她回來得太早,所以還沒準備好。
阮赴今喜歡極了這樣的擁抱,她忍不住笑,紀懷昨“有急事”的謊言不戳自破。
“這是給我的禮物嗎?”
紀懷昨忍不住蹭蹭她的頭發,芬芳的氣息將她俘獲,否認:“這隻是第一個步驟。”
阮赴今頸後酥麻一片,她揪住身後人的一點衣料,借以支撐。
“媽媽,我準備好啦!”是阮霽禾的聲音。
紀懷昨低笑一聲,把手拿開,身體也退開。
阮赴今的心忽悠一下上升,她甚至輕“哎”一聲,借此表達自己沒抱夠的意思。
視線逐漸清晰,客廳的燈依舊是關著的,照亮客廳的,是地上擺著的蠟燭,不是愛心,而是一個簡易的蛋糕形狀。
兩個小孩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商鏡黎手裡捧著一個蛋糕,阮霽禾手裡拿著一個首飾盒。
她噠噠噠跑過來,把首飾盒舉到阮赴今麵前:“媽媽,這是我和小梨送你的!”
小孩的鼻尖上還有汗珠,眼神裡既有激動也有緊張,黑亮黑亮的,期待地看著她。
地上擺著暖黃色的蠟燭,兩個孩子穿著可愛的小衣服,尤其商鏡黎,她抱著有她一半高的蛋糕,看這邊的視線都有些吃力。
而紀懷昨,她背著手站在她身後,笑意如此清醇,眼中所醞釀的情緒,叫阮赴今隻能想到“寵溺”一詞。
她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動得無以複加。緩了幾秒之後,吸了下鼻子,先把商鏡黎手裡的蛋糕接過來放在桌上,才小心翼翼打開盒子,裡邊躺著一條純銀項鏈。
紀懷昨在一旁注解:“這個項鏈沒那麼貴,小禾前一陣在搏擊館舉行的幼兒組比賽中得了第一名,和王強把獎勵換成錢了,我和小梨又湊了幾塊,放心。”
阮赴今淚光朦朧看向紀懷昨,強勢褪去,滿是柔弱可欺。
紀懷昨心軟,叫她蹲下:“來,小禾,你給媽媽戴上。”
阮赴今轉回去,由著阮霽禾笨手笨腳幫她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