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荷的視線再度被喚回,繼續和紀懷昨說些閒聊的話題。
十幾分鐘後,阮赴今收拾停當在主臥裡出來:“媽,早。”
鐘荷笑著責罵她:“都什麼時候了,還早呢,早什麼早。”
阮赴今毫不在意,輕車熟路走到冰箱前拿了瓶酸奶,插上吸管走過來。
紀懷昨已經竭力控製了,仍舊忍不住偷瞄。
鐘荷看著她這隨意的姿態,好像在自己家一樣。
“怎麼好像是你家似的,也太隨便了,人家小紀都沒你這麼隨意。”
阮赴今一怔,插上吸管:“她不會怪我的。”
紀懷昨見狀馬上表明立場:“對,她怎麼都行。”
阮赴今唇邊勾起,坐下之後腳都是翹起來的。
“我們中午出去吃吧,在家做太麻煩了。”她提議。
自己女兒這麼說,鐘荷不會反對,在家做確實費時費力,還要再去買菜,因為她早上打開女兒的冰箱,裡邊除了飲料之外什麼都沒有。
兩人短暫分彆,紀懷昨站在衣帽間犯難,最後穿了一件純黑色的羽絨服,下邊換了條淺色牛仔褲,把頭發綁成一個利落的馬尾。
她帶好東西去阮赴今家裡,恰好阮赴今穿了白色的羽絨服,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一起出門去樓下的私房菜。
正是飯點,店裡的人也不算少,紀懷昨一如既往進了自己每次都來的包廂。
上菜之前,她先是歸置好自己和阮赴今的包,然後習慣性地幫兩個小孩係圍兜,免得弄臟衣服。
阮赴今則把自己的包遞過去之後就專心回複手機上的消息,兩人全程一句話都沒有,但看著也十分和諧。
鐘荷在一旁坐著,默默注視著紀懷昨細致周到的所有行動,再看看自己女兒這副什麼都指望人家的樣子,略有猜測。
很快,菜品陸陸續續上桌,紀懷昨按照往日的習慣把小孩喜歡的菜先幫她們夾過去,然後給鐘荷打開飲料,最後自己才開始吃。
一頓飯下來,紀懷昨照顧孩子,照顧阮赴今不說,偶爾還會照顧她,更是從始至終和她聊天,絲毫沒讓鐘荷有拘謹的時候。
而阮赴今,鐘荷簡直不想提。
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怎麼的,吃飯也看小紀,人家給她夾菜也沒個謝謝,就是笑哼哼地看著小紀,小紀和自己聊天她也盯著看,小紀照顧孩子她也盯著看。
甚至現在她先吃完了,乾脆托著腮幫子盯著小紀看。
小紀大概是臉皮薄,臉都紅成一片了,她還在盯著。
鐘荷忍無可忍:“小紀,麻煩你幫我再拿瓶奶。”
紀懷昨聞言,二話沒說起身出去。
鐘荷一回頭,好家夥,人家小紀出去拿奶,自己女兒的眼珠子差不多也跟著出去了。
“哎哎哎。”她在阮赴今的眼睛前揮揮手,“我說你怎麼回事兒?好好吃頓飯呢,怎麼一直盯著小紀看,小紀臉通紅了,你這是乾什麼!”
阮赴今一驚——有這麼明顯?她不是很克製了嗎?
“沒有,你看錯了。”她小口喝茶。
鐘荷五官都皺在一起:“我還不知道你,一撒謊就自己找事兒乾,這茶水你剛才看都沒看一眼,現在喝起來了!”
被如此不留情麵地拆穿,阮赴今尷尬地把杯子放下:“好啦好啦,我不喝了。”
鐘荷歎了口氣:“你也太不會照顧自己,我看冰箱裡連一片菜葉都沒有,平時都帶著小禾吃啥呢?”
這個問題阮霽禾回答,高舉右手:“小昨姐姐,做給我們吃!”
那模樣驕傲的,母女兩個好像都對人家死心塌地了一樣,鐘荷愈發看不懂了。
自己這女兒不是最不願意欠人情,恨不得人家客氣一點她也想著客氣回去,怎麼現在一日三餐都大大方方吃人家的?
“那你們也好意思麻煩人家?”
阮赴今搖搖頭:“不是,我們是一起吃,但是偶爾也是我做飯,沒有欺負她。”
鐘荷不聽她的:“你拌個黃瓜都不行,我可不信,後天早上我就回去了,跟著你王叔家的兒子一塊回,走之前我給你買點菜放冰箱裡。”
阮赴今也沒攔著她,由著她去:“好好好,先吃飯吧。”
紀懷昨剛好也掀開簾子進來,鐘荷被迫停止訓話。
吃過飯之後,也到了阮霽禾周末的搏擊課加課時間,鐘荷聽後一定要跟上去看看。
四人來到搏擊館,紀輕桐最近在幫王強教一些剛入館的孩子,見她們來,跑過來問。
“小禾上課這麼積極?”
紀懷昨指指已經去換衣服的小皮球:“積極著呢,你吃中午飯沒。”
紀輕桐點點頭:“吃了。那開始吧,今天這麼多人來陪小禾啊?”
紀懷昨“嗯”了一聲,三人跟著紀輕桐往裡走,到了以往每天都守著的教室門前。
商鏡黎的奧數班要兩點才開始,就在隔壁,因此一直看阮霽禾打到一點四十,紀懷昨才小聲和阮赴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