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懷昨趕到的時候,酒吧的迷亂燈光混合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叫紀懷昨感覺整個胸腔都在跟著震動。
她在吧台找到一臉怒色的薑鬆河,戳戳她的肩坐在旁邊:“怎麼了這是?”
薑鬆河飆升到極致的怒火頃刻泄出,她的神色頓時變得委屈:“袁江槿根本不喜歡我!”
紀懷昨:完蛋,看來這個家夥以一種不太能接受的方式醒悟了。
“怎麼會。”她試圖蒙混過關:“不是還送了你花,還一直看著你,還……”
“她根本就是把我當同事!她親口說的!她送花是因為都是同事,關係不想鬨得太僵,送那個也不是因為花語特彆,而是因為我手欠挑了個剛好可以裝它的花瓶!”
薑鬆河越說越難過,最後乾脆趴在手臂中間哭起來。
“她忘了今晚要和我去看電影,我打扮好了等了她兩個小時也沒等到,我還傻了吧唧地以為她是不是出事了,發了那麼多消息,打了那麼多電話,打車去她家找她!結果她根本沒出門,她壓根就忘了這件事!”
紀懷昨還不知道這都是她自己親眼逮到的,還想著幫袁江槿解釋幾句:“或許是有什麼家事離不開呢?”
“我親眼看見她送她哥哥出來,她自己說的忘了約定,也是她哥哥提醒她給我打電話,彆讓我久等,她才給我打了電話!”
“後來她來找我,我問了才知道,原來她根本就不喜歡我!都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地自以為是!我真是個小醜,我現在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樣子都想給自己兩嘴巴!我還洋洋得意以為自己把人家掰彎了呢!其實她根本就是個鋼筋直!”
紀懷昨不知說什麼好,乾脆和她點了一樣的酒,主打一個陪伴。
“想著難受就彆想那些,今晚放鬆個夠,明天清醒之後就什麼都過去了。”
薑鬆河一仰頭喝了一大口,臉上還帶著眼淚:“我今晚就要開始豔遇!媽的!我再也不理她了!”
紀懷昨忍著笑,覺得她很像小孩——我再也不和她玩了!
袁江槿也很委屈,她知道自己忘了約定確實不對,但她還沒開始道歉呢就被截斷了不說,還被打包扔出來,整個人的心情也說不上好。
回了家,袁媽媽問:“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袁江槿揉揉額頭:“多說了會兒,我先回去歇一下。”
桌上的客人已經去客廳打牌,袁媽媽知道她不喜歡這個場合,點點頭道。
“忙的話就先回去,他們且要鬨一會兒呢,在家也休息不好。”
袁江槿點點頭,回屋拿了手機,下意識摁亮屏幕,才看到一排排的微信通知和電話通知。
她解了鎖,薑鬆河的擔憂頓時接二連三蹦出來。
除了微信上的十幾條消息,還有很多未接電話,她壓根都不知情。
袁江槿愣在原地,把未讀的消息讀了一遍,才知道原來她七點多就已經過去等了。
而自己,九點多都還沒有想起來,和她有約。
她又想起花的事,薑鬆河似乎很在意那束花為什麼送給她,她喜歡自己,但自己說花是隨便選的,和心意無關……
袁江槿忽然有些後悔那麼說,這樣的回答是不太妙的,薑鬆河……她大概會覺得自己不喜歡她。
可……
袁江槿拿好東西告彆眾人回公寓,走在路上,冷得她把毛線帽又拉低了些。
可我對她是喜歡嗎?
她很想求證,不知該向誰求證,既然是因為薑鬆河而起的心事,她乾脆就打電話給薑鬆河。
但正如薑鬆河打了很多電話都不被接起一樣,她的電話也像撥給空穀,沒有回應。
袁江槿的心情隨著一通又一通電話落到穀底,她加快速度往公寓走,一路上都在思考說些什麼,但打開薑鬆河家門,卻撲了個空。
薑鬆河不在家,甚至保持著她剛剛過來時的樣子。
思索再三,袁江槿回了隔壁,在班級群裡加了紀懷昨的聯係方式。
半小時後,看著仍舊沒有回音的好友申請,她確信她們在一處。
而此時的薑鬆河正在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喜歡她了!就算她跟我表白,真的拿著一大把玫瑰花來找我,我也絕對不會答應她!”
紀懷昨忍不住笑:“你承認是你喜歡人家了?”
薑鬆河已經醉醺醺:“我承認!我就是喜歡袁江槿!長得好看,又是個性冷淡,還好欺負,我就是喜歡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