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進行了一小半,阮赴今的工作也到了每年最忙的時候,幾乎每天都需要多加班一個多小時。
紀懷昨自覺在家帶孩子,每天除了陪她們看電視,再不然就是送她們去興趣班。
夜晚降臨,冬日的黑夜總是來得極快,紀懷昨聽著阮赴今的電話,一邊包餃子。
“我今晚大概八點下班,過了今晚,明天就放假了,能輕鬆很多,你等會兒來接我好不好嘛。”
紀懷昨最是拿她這撒嬌樣子沒辦法,滿口答應:“好,八點我一定站在誠橡樓下。”
“mua~寶貝最好了。”
紀懷昨臉一紅,也回她一個飛吻。
包完餃子已經七點,從家裡開車出發到誠橡也不是很遠,紀懷昨打算換身衣服再出門。
路過商鏡黎的房間時,她推門通知兩個小孩:“我去接媽媽下班,你們兩個小家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阮霽禾興奮地直起身子:“會有好吃的嗎?”
紀懷昨故作思考,勉為其難:“可以吃一個你最近都想吃的炸雞,也可以買小梨想吃的葡萄。”
阮霽禾聞言跳起來歡呼,片刻又有些惆悵:“可是,媽媽不讓我吃炸雞。”
紀懷昨忍不住笑:“但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梨知,誰還會泄密?”
阮霽禾兩眼亮晶晶,壓根忘了正在和鐘荷打電話這回事兒,隻顧著穿鞋。
商鏡黎看著她的電話手表,眼神示意紀懷昨,不過沒來得及。
“那個……小紀啊,今年過年和今今一起回來吃個年夜飯。”
突然響起的聲音把紀懷昨嚇了一跳,到處找聲源,最後才發現在小皮球的香腸手腕上。
她莫名對這個手腕升起不少敬意,十分怪異地抬著阮霽禾的手腕,語氣都客氣不少。
“您好,吃飯就、就先不去了,您……您吃晚飯沒呢?”
要死,早知道她就一聲不吭了!這下好了,人家看著她走的,這還沒多久又回來了,完蛋完蛋!
阮建平嗬嗬笑:“吃了吃了,今今還沒回來啊?你一個人在家又帶孩子又寫劇本又要做飯,我聽著還得接送她?太辛苦了!千萬保重身體啊!”
不是阮建平這麼說,紀懷昨都不知道自己這一天這麼多事,她乾巴巴回應著,臉上是大寫的社死,衝商鏡黎發求救信號。
商鏡黎會意,湊近電話手表:“小昨姐姐,我們該出發了。”
阮建平也聽得清楚:“快來不及了吧,那你們忙去吧,過年來這兒過吧啊,那個……你阿姨也誠心邀請你來,是吧。”
後邊的的話是在和鐘荷說,阮建平的聲音逐漸拉遠,紀懷昨已經能想象到電話此刻大概就在鐘荷耳邊,頓時心都提到嗓子眼兒。
她解下電話手表,溫聲道:“小梨,你先帶小禾去換衣服等我,我馬上就來。”
如果鐘荷的態度還是原來的樣子,那麼,有些話就沒必要讓孩子也聽到。
鐘荷有些張不開嘴,聽著紀懷昨把兩個孩子支開,更覺愧疚。
她歎了口氣:“那個……小紀,之前的事,這電話裡,細說也說不清楚,過年的時候,你過來住兩天吧,啊。還有那個小夥子也是,都來,熱鬨熱鬨。”
紀懷昨哽住,手指逐漸握緊,看著卡通界麵說不出一句話。
心也落在地麵上。
那邊隱約能聽到阮建平的聲音。“不說好了道歉,咋還不吱聲了?”
“哎呀你這人,急什麼呢,電話能說清楚嗎?”
“你這個女同誌,態度不端正!”
聲音細細碎碎,紀懷昨忍不住笑。
“阿姨,沒有什麼可道歉的,我完全理解你。”她打斷兩個人的交流,眼淚不知不覺就充斥整個眼眶,傳來陣陣酸楚。
“您能答應我們在一起,我就已經非常非常非常的感恩了。阮赴今是個非常好的人,感謝您願意給我機會和她在一起。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都理解。”
阮赴今確實有和她說過,叫她不要太憂心。
但真的被接受,她反而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
她很慶幸自己一直以來這麼努力,才能讓鐘荷改變偏見和思想,把她的寶貝女兒交給自己。
從前,秦幼昕麵對同樣的問題,舍棄她選了另一個人。
而現在,阮赴今把她的遺憾、擔憂、自卑統統彌補。
她該怎樣去形容她的愛人,如此溫柔體貼,細致周到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