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商鏡黎就越是忍不住靠得更近,她逐漸能看得清阮霽禾的每一根睫毛,和阮霽禾在陽光下被血管帶著跳動的皮膚。
是那麼的有生命力,也是那麼誘人靠近。
商鏡黎總算沒能忍住,吻在阮霽禾額頭上。
更纏綿的吻,她要等她清醒的時候再進行,阮霽禾本就是她的,她無需偷偷摸摸去做那些臉紅心跳的事。
唇上的滋味似乎被喚醒,商鏡黎撫摸自己的唇瓣,一眨不眨地看著阮霽禾。
她等不及了,很想現在就親吻她,所以故意挪動椅子,製造了一點聲響,把阮霽禾弄醒。
兩人的距離太近,阮霽禾迷蒙之後,下意識想拉開距離,被商鏡黎提前按住椅子,反而將她拖到自己麵前來。
“小梨……”阮霽禾有些無措地捏著衣服。
商鏡黎早沉浸在長時間的情緒傾注裡,瞧她的唇瓣一張一合,徹底忍不住,扶著她的腦後吻上去。
突然的吻,時隔多日後,意料之外的吻。
阮霽禾徹底懵住,耳邊逐漸被耳鳴占據,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商鏡黎破開形同虛設的邊防,同她的舌尖嬉戲。
阮霽禾唇邊溢出小聲的驚呼,但被商鏡黎接住,一絲也不得反抗。
纏綿的吻是有聲音的,在安靜的書房裡那麼曖昧,那麼令人驚慌。
阮霽禾的大腦分成兩半,一半沉迷,一半清醒。
她不能拒絕商鏡黎的味道,可也想要一個這樣接吻的名分。
好朋友是不能這樣接吻的,親人也不可以,隻有情侶可以,商鏡黎吻她,是代表要做情侶的意思嗎?
可她還沒有對那天傷人的話做出解釋,什麼叫不用管她的事,表白也當沒發生。
現在又忽然這樣,這叫她怎麼看待現在的親吻呢?
商鏡黎已經徹底投入,她摟著阮霽禾的腰把人推在椅子上,愈發欺身靠近,也愈發偏向失控。
她喜歡了她太多年,乍一接觸,便情難自抑。
阮霽禾感受到胸前被捏住,一點疼痛讓她瞬間恢複理智,毫不猶豫把商鏡黎推開。
她也完全失控,沒注意力氣,把商鏡黎推倒在地上。
兩人滿麵紅潮,喘著粗氣看著對方,也各自有錯愕。
商鏡黎的背撞在椅子上,悶疼把她的眉毛聚攏,她趕在阮霽禾反應過來扶她之前自己站起來,擦了擦被阮霽禾咬破的唇角。
“不願意嗎?”
阮霽禾起身辯解:“我……你為什麼親我?”
她很想要個名分,但商鏡黎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被推開不說,背上的疼痛讓她的情緒很不好。
她沒解讀出阮霽禾想要表達的意思,自嘲地笑了一聲:“我冒犯你了,你彆往心裡去。”
阮霽禾唇角顫動,她握緊椅子的扶手:“我……你莫名其妙親我,總要給我個理由!”
或者是想和我和好,或者是繼續那天沒有結局的表白。
商鏡黎垂下眼睫,臉上帶著厚重的失望,她說:“我的理由,早就告訴你了。”然後轉身回了房間。
阮霽禾不解其意,她起身想追上去,商鏡黎已經關了門,她站在原地,再看淩亂的椅子,忽然想起自己推她的力氣太大了。
她擔憂地敲敲門:“摔疼沒有?”
商鏡黎的聲音很惱火:“你的腦子是盤根錯節的老樹根嗎?彆來煩我!”
又木,反射弧又長!
阮霽禾撇撇嘴,回到客廳裡歎氣。
一直到晚上,商鏡黎才從房間裡出來,白淨的臉上最明顯的就是被咬破的唇角,阮霽禾本是調整好情緒想快快樂樂地打個招呼的,看到那個傷口,又偃旗息鼓了。
商鏡黎一言不發地路過她,開門拿了外賣,然後坐在餐桌上開始吃飯。
也點了阮霽禾的,她就也自覺地坐在商鏡黎對麵吃東西。
阮霽禾並不知道該怎麼開啟話題,上午的失手是她太過分,但如果現在關心又一定會被罵,她在腦子裡思索一個能被接受的道歉方式。
商鏡黎的餘光把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儘收眼底,一頓飯吃完,阮霽禾仍舊在想什麼。
不用她說,她都知道她在想怎麼道歉。
總這麼木怎麼能行呢?
商鏡黎撂下筷子,下達催促的暗示:“我已經吃完了。”
阮霽禾猛然回神,迅速扒了兩口飯:“我也吃完了。”
商鏡黎就這麼看著她把飯菜吞下去,然後兩人呆呆的麵麵相覷。
商鏡黎簡直心累,賭氣地想:你不是轉不過彎,就愛這麼自我折磨嗎?那你就想去吧,誰要提醒你?
她乾脆地起身回了房間,為阮霽禾的木訥十分頭疼。
明明在其他女人麵前嘴巴挺甜的,腦子也轉得快,偏偏在自己麵前,像個怎麼都雕不成的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