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令禕因為買田出了事,手上急需一大筆銀子,馮氏尚在病中,她不敢讓馮氏知曉,想著自己悄悄地平了。
盤點了一下自己現有的所有銀票,不太夠。隻得回一趟謝家,把庫房裡幾樣用不上的嫁妝當了拿銀子來使。
申令禕先去蓁院走了個過場,給趙氏問了安,就找理由走人了。
不是很巧,今天謝家來的人有點多,謝雲嵐回娘家了,一同來的還有三姑爺,還有幾個瞧著麵生的客人。
她不認識。
聽馮氏說,謝雲琪掉了一個孩子,申夫人難免心中憂慮,叫自己去勸慰開解一番。
申夫人要去山上祈福,申令禕雖然現在攤了一腦門的官司,但還是陪著申夫人去了香山寺。
申令禕叫抱琴不必隨從了,先拿了東西去當鋪當掉,自己和申夫人一起坐馬車出門了。
申夫人燒完香,心情難免低落。申令禕扶著她去了供女客休息的廂房,坐在一旁陪著開解。
這時外麵忽然有婆子扣門:“太太,張家長女張姝妤知道太太在這裡供佛,前來拜見。”
申夫人仿佛愣住了。
半晌,見她不言語,申令禕輕輕喚了她幾聲:“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她心中忽然有些疑惑,她從沒聽說過申夫人和姓張的人家相識。
申夫人一麵從蒲團上撐著身子緩緩起身,一麵扶著貼身婆子的手,自言自語般地喃喃道:“貴,貴妃也在,她怎麼來了這裡?”
申令禕疑慮,她從來不知道謝家還和宮妃相識。
片刻之後,她聽到院子裡一陣裙角擺動的聲音,起先輕微,由遠到近,漸漸清晰。
猶如琴聲的韻律美感,可以想象,走路女子的姿態,應該是怎樣一番的風吹柳動,嫋娜生姿。
門口出現了一個常服素麵的年輕婦人。
申令禕看去。
這個少婦,看起來和謝允年紀相差不大,二十四五的年紀,青絲梳得一絲不苟,容貌甚是嫵媚華貴,尤其雙眸生的出色,眼尾上勾,視人猶如俘獲。身姿極好,一身家常衣裙也掩不住呼之欲出的豐熟,端莊的發髻又額外替她添了幾分不同味道。
少婦行至廊下,到了門檻之前,微微提起裙裾,在一旁侍女的引領下走到申夫人麵前,盈盈一拜,說道:“舅母妝安。”
申夫人麵容驚訝,半晌,拉著申令禕要下跪行禮。
還未跪下,張美人俯身將申夫人扶起,鼻音有些濃重,似乎要哭出來一般,說道:“都免了,無外人在,咱們親戚之間,莫讓這些繁文縟節疏遠了。”
申夫人還有些驚疑不定,拉著申令禕一起謝了恩,側身讓張美人上坐。
行過禮後,張美人說道:“皇上仁愛,讓姝妤出宮來散心,剛到這裡,就聽聞舅母到了,多年沒有見過舅母了,十分歡喜。原本想求了皇上恩典,讓外甥女見上舅母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