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閣老雙目乾澀,頭也緊繃得嗡嗡叫,擺了擺手,說道:“退下吧。”
密衛領命而出,快步至門外時,又響起了一道聲音將他喚住,
“等等,你們且幫我監視一人,他若有什麼反常之處,即可來回我。”高肅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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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參加狩獵的男人們策馬進了深山之中,林子裡的大型野獸都被清除過了,隻留下中小型的動物,供今日狩獵。
這裡依山傍水,流水淙淙,沒有京城的悶熱,撲麵而來的微風讓人感到怡然清爽,
正麵有一極寬的草場,從行宮前一路延伸至浩瀚無垠的山腳下,是跑馬勝地。
此刻馬球場上已經是人頭攢動,烈馬奔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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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補了個好眠,侍女來這裡送飯時,申令禕問了一下外麵的人都在乾嘛。
侍女說了外麵是一些京城貴女們在舉行馬球比賽。
申令禕已經不記得上一回騎馬是什麼時候了,有種久違又興奮的感覺,這幾天她一定要好好玩一玩。
“我出去納涼了,你去不去了。”謝允問道
實際上,避暑山莊哪裡都很清爽涼快,在屋子裡待著也是,申令禕不想出去,就拒絕了。
謝允走後,申令禕急躁地在廂房來回走動,時不時往窗子外麵看上一眼。
謝允不喜女人拋頭露麵,自己要是非要去,會不會帶自己去呢?
她打開窗子,探出頭往謝允那邊看了看,不遠處,謝允正坐在臨山泉水流搭建的一處水榭裡,一頭漆黑如墨的發絲束起,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衣衫,調試著從家中帶來的焦桐古箏音色。
似乎是發現了自己在看她,謝允笑著轉過頭,招手叫她過去。
申令禕一抬手,吧嗒一聲關上了窗子,她鬼使神差地去了放行囊箱籠的地方,翻找出來了在家中準備好的幾件勁衫,還有襻膊幾條。
揣著衣物去了屏風後麵換好,又將脫下來的裙衫疊好放起。
出門去了水流處。
外麵的日頭不大不小,處於又炎熱又涼快之間。申令禕踏上木板,往謝允撫琴的地方走去。
謝允修長的手指撥挑著琴弦,說道:“你覺得,我的琴藝怎麼樣?”
申令禕雖不大精通撫琴,但經名師教導過,對撫琴有著極高的審美。
聽得出謝允於音律上較為平庸一般,她垂眸間,委婉地說道:“夫君非樂師,不過,雖然跟樂師比,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但是跟我見過的所有男子裡比,沒有比夫君琴藝更好的了。”
謝允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垂目撫琴。
一曲蕩人心腸的《廣陵散》,和流水潺潺聲,十分觸動人心,浮躁的心都隨之平緩下來。
一刻後,琴聲漸止,謝允抬眸,深深地看向申令禕的眼睛,與她四目平視。
“喲喲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謝允滿足地閉上眼睛,說道:“禕兒,真想去一個隻有你和我的世外桃源,我一會兒都不想和你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