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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琪和申令禕早就相識,是極好的朋友,現在謝雲琪即將出嫁,倆人說說私房話在正常不過。
隻是……他望向申令禕。
妻子甚至連眼角風都沒給她,自顧自地挽著謝雲琪告退回去了。
她想乾什麼?
怎麼對自己不理不睬?
謝允百爪撓心,要不是場合不合適,他簡直想立刻親口問問她,你這是怎麼了?不管怎麼了,你也不應該這樣冷著我?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
陪自己聊到後半夜才睡下的申令禕早就起身走了,睡意朦朧的謝雲琪想起她離去的身影,對自己的未來一片惆悵。
申令禕走在去西院的蜿蜒小徑上,強忍著重卷而來的困意。
晨昏定省,做兒子的可以因為各種忙碌而省略,所以謝允是早早就會離府的。
謝允今日巳時出門,魂不守舍地上完早朝,被戶部尚書叫去談話。
高肅卿本就是內閣次輔,又是三王爺的講經師傅,如今大勢已定,皇位新舊交替後,他會在內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他大口喝了口茶,如沐春風:“允之,你把去年六部的開支做出一個接近真實數目的賬目出來。”
他要把看不順眼之人的老賬都翻出來細算。
謝允從紛亂的思緒裡抽身出來,隻見次輔大人正意味深長地望向他。
謝允頷首,“下官這就著手,什麼時候要?”
高肅卿意有所指,“眼看就是今年秋闈之前。”
謝允頷首,知道高肅卿要動手清理朝堂沉屙的人事安排後,心裡也隱隱有了打算。
下了早朝,去戶部點了個卯,便去了司禮監議事。
這一忙,就忙到了天色漸沉,白天忙碌時,他也沒空去想申令禕對自己態度的變化。此刻黃昏下梢,他慢慢開始不自在了。
也不知道存在感不高的妻子什麼時候變得能影響自己的心情,自己對她的投入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設限。
想起申令禕對他納妾的態度,他就一陣心寒。
她應該會用使慣了的又強硬又撒嬌戰術才對,想起申令禕首鼠兩端的樣子,謝允笑了笑。
直到晚上天黑透了才到家。
往西院去的路上,他終於想起了自己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和申令禕…
十日前的那次這會兒還印象深刻,他在西院廊下走著,謝允心裡忽然竟隱隱地有些期待了起來,快步回了房,見東廂房的屋子不是很光亮,想她這會兒應該在母親房裡。
剛跨進西屋,就看到了妻子正恭敬地陪母親說話解悶,這些天暑氣漸近,見她也應時換上了新薄的衣裳,申令禕今天穿了一件家常淺淺嫩黃的夏衫,青絲挽起。
這個角度他隻能看到她白皙精致的側顏,柔美到像是溫室裡一枝剛吐蕊的小白花,散發著可人的清新氣息。
或是身上衣服貼身了的緣故,也或許是錯覺,謝允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便慌忙移開。
她身量仿佛比去年新婚時要略拔高了一點,連帶胸前胸前的那兩團兒…
“夫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