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農家房子,不見得有多好,卻也收拾的極為利索,被褥也都已拆洗乾淨,曬得蓬鬆的抱進屋裡。
謝允把包袱放在了屋裡,出門去租了匹馬。租馬回來後,院子也未進,在門外喚道:“出來,走了。”
院子裡頭卻遲遲沒有回應。
謝允皺了下眉頭,翻身下馬,去了院子裡頭。
“夫人。”
“謝相公,您夫人在這裡呢。”章嫂子含笑說道。
安置好兩位貴客後,她去鄰居買了些新鮮牛乳,打算做一個最拿手的牛乳玫瑰米糕。在廚屋裡忙活時,這位小娘子好奇地過來看看。
章嫂子熱情地叫她過來品嘗剛做好的,熱氣騰騰的米糕。
申令禕吃過一口後,胃口大開。這會兒正在廚屋裡細嚼慢咽。
謝允在門外,環手問道:“還去看玫瑰嗎?”
“去,我去。”申令禕咽下口中的糕點,忙說道。
章嫂子確是一怔。那幾百畝的,沒見過的花朵原來是叫玫瑰。而且那些地,是皇莊。
這兩位客人,卻好像可以隨意出入?
不等她多想,那男人便牽著他娘子和一匹黃頭大馬走了。
***
謝允和看莊子的人說了一聲來意,哪裡的人畢恭畢敬地領著他們進去。
待領路之人走後,申令禕少了很多束縛,周身都輕鬆愉快起來了,眉眼間,露出了一抹喜上眉梢的笑意。
謝允問道:“你很喜歡外出去玩。”這怎麼行,他已經打算把妻子送到金陵娘家住一陣子,見她一出門就開心的不成樣子,等她到了金陵,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豈不是都要放馬了?
“哦,我就在家待著。”
申令禕當即冷了聲,抬起一雙冷漠的眸子。
花海隨著滾熱的夏風,如海浪一般,一陣陣湧動。
申令禕鼻間都是玫瑰花的那股馥鬱香氣,鑽進鼻子裡,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噴嚏。
謝允忽然說道:“禕兒,你想家嗎?”
申令禕說道:“才剛出來一天多一會兒,這回兒還不想,你想帶我回去是不是,好,你自己回去就是了。”
謝允沉默了一下:“我是說,申家,你想你父親和母親嗎?”
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申令禕愣了一下,隨即本來舒適的心情往下沉了沉。
怎麼會不想?她已經一年都沒有見過母親了。衡姐兒的出生,母親信裡報了平安,送了禮物。但隻字未提今年會來京中。
想到這兒,申令禕忍不住鼻子酸了酸,忽然坐在了地上,抱著膝蓋,蜷縮在一起。
謝允也坐下來,溫聲說道:“這次回家,我就送你回去一趟,好不好?”
“啊?”申令禕訝然地抬起頭,已經霧蒙蒙的眼睛,這時不解地望向他。
謝允輕輕地笑了一下,又說道:“想回去見嶽母嗎?隻要你答應我,回了金陵不準出去拋頭露麵的野去,這次回家!我即刻安排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