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潺潺,日光落了一地。
漆木茶案上供著各色茶具,茶爐子汩汩冒著熱氣,白霧氤氳。
報國寺一處水榭之中,申令禕陪著馮氏站在欄前,看著日落。
申令禕見時候不早了,對馮氏說道:“母親,天快要黑了,山上蛇蟲多,我們先回客房吧。”
……
是夜,申令禕和母親一行人在寺廟的後院供女香客休息的客房住下。
申令禕回了自己的那間廂房,她沐浴而出,吹了燈燭,望著窗外銀白幽涼的月色,出了神——
那次也是一個這樣晚霞千裡的傍晚。
「
水榭之中,申令禕陪著馮氏站在欄前,看著日落。
申令禕見時候不早了,對馮氏說道:“母親,我該回去了,明日再來陪你。”
反正謝允一走,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馮媽媽走上前來,笑道:“太太,大小姐,姑爺走之前差人說了,叫大小姐在家多待些時日呢。”
馮氏訝然,問道:“你們又怎麼了?”怎麼不讓自己女兒回家了。
申令禕疑惑,問道:“他說的?”
馮媽媽道:“姑爺親自吩咐的。”
申令禕有點不明白謝允這是在乾什麼了,她篤定謝允才不會是因為體諒她,才讓自己在申家多待幾天的。
該不會是他打算先讓自己蒙在鼓裡,糊裡糊塗地在申家住下。等到了初六,他又來強帶著自己去餘杭吧。
申令禕下意識地否定了這個想法,她覺得謝允應該沒有那麼不尊重她吧。
轉念一想,難道是昨晚的事情,傷害到他作為男人的雄風了?
不論是那種可能,她都要回去問個明白。
馮氏見申令禕仿佛有心事,問:“你們又吵架了嗎?”
申令禕搖搖頭,說道:“不算是吧,我今天要回去。”
馮氏答應,轉頭吩咐身後的馮媽媽,讓她去備車。
……
申令禕回到了謝家,徑直回了春景堂。
見謝允也在,忍不住道:“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謝允微笑,問道:“不是叫你在家多待幾天,怎麼回來了。”
申令禕失笑道:“夫君此行南下,不是說,出發前多陪陪你的嗎?”
謝允眼皮子掀了一下,靠在太師椅上,靜靜地注視著自己。
申令禕被他看的有點惱意,不悅道:“不說話是吧,我走了。”
謝允忽然說道:“不是說多陪陪我嗎?”
申令禕稍微放下了心,見他眼底有些疲累,走到他身邊,按壓著他的肩膀。
謝允閉著眼睛,在她手指不輕不重地按壓下,疲勞消失了很多。
他有些驚喜,很是滿足,忍不住道:“你會這個?”
申令禕道:“嗯。”手上的力道不減。
這是前世見謝允常常熬夜,她去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