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珪因拒婚,被逐出了家門。現在隻有一匹馬和幾個下人還跟在他的身邊。
幾個男人沒有防備,有一日段珪出了遠門,下人們這幾日便陸續為私出門,隻剩一個打掃馬廄的老王頭一人在家看門。方才有人來叫老王頭打牌。老王頭推卻不過,鎖了大門離去。
天色微微暗了下來。香雲領著謝允去了段珪暫時居住的一處院子裡,以匙打開了門鎖。
謝允一語不發,大步朝裡而去。徑直來到了香雲引著去的一間臥房門前。
段珪出門之前,臥房的門也反鎖。門上的鎖鼻虛掛著。
他冷眼看著香雲拿掉鎖鼻,雙手用力推開了那扇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順利地打開了門,輕鬆地提裙進去。
謝允大步往裡走去,上上下下,目光在屋子裡四處掃了幾眼。
目光最後停留在了一張架子床麵前。
床上帷幔裡,隱隱約約看去,裡麵似乎懸掛了一幅長方花卷,運筆靜謐,意境空靈。
已是傍晚,屋子裡光線極暗,幾乎是漆黑一片,要看不見人了。
香雲點亮一盞油燈,端在手上,走過來在一旁照明。
謝允盯了那副美人畫卷片刻之後,終於慢慢地抬起手,一腳踩上床榻,將那副懸掛於床側的畫幅伸了過去。
他的臉色異常嗜殺,手仿佛在極力忍耐,在空中停了片刻,忽然一把撕碎了那張畫幅。
他麵龐上的肌肉立刻僵硬。視線定在了牆上,身影亦如同凝固。身畔香雲的聲音輕輕響了起來:
“段珪最近和往常很是不同。召我陪寢少了。往往回來就自己入房不出,有時獨自喝酒。從前他並非如此的。我便疑心他看上了彆的女子,故而平常多有留意他的舉動……”
她說著,神情裡露出了一絲怨艾。
“再後來,段珪便不召我陪寢,我不明所以。直到有一天先是獨自在庭院中獨自飲酒,不叫我作陪,後來忽然獨自回房閉門,他卻忘了將窗閉嚴,我心中疑慮,悄悄潛到了窗下,窺到他於牆上畫了這幅美人圖……”
……
謝允僵硬地轉過頭,。
忽然間,他注意到香雲的臉龐,和申令禕有六七分相似。
“從前有一回,我恰好在街上遠遠看到過令夫人一麵。實在風華絕代,我一見難以忘懷。段珪畫筆又惟妙惟肖,我一見便認了出來。驚懼莫可言狀,我怕被他覺察,正要走的時候,竟然看到段珪……”
香雲頓了一頓,“我看到段珪點了燈火,在床上,對著牆便自己弄了出來……當時情狀,他如癡如醉……”
謝允猛地轉身,抬手一把掃掉了香雲手中的燭台。
燭台掉落在地,隨著一陣輕微的怪異響聲,滾到了牆角。
其時窗外暮色濃重,卻還能夠辨認人臉。
香雲看到謝允雙眸冰冷,卻又仿佛有怒光閃動,麵容猙獰,神色可怖。
心中痛快了一陣。
隻是儘管這是她所希望的。但真麵對這樣的一幕,香雲報複之餘,覺得心驚膽戰起來,雙腿一軟,不由地便跪了下去,低頭不敢看他。
謝允立在原地久久,幽寂的屋子裡,隻聽得到他粗重的喘息之聲,和指節咯吱作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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