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現在的錘石狼狽不堪,但畢竟也是活了上千年的怪物,很難說會不會有某種隱蔽的保命手段,所以章許依然沒有鬆懈,一雙眼眸始終緊盯著錘石的同時緩緩的向前走去。
錘石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兩下,大腦飛速的運轉著,希望能夠找到破局之法逃離此處。
下一瞬,章許的身體驟然爆發出驚人的速度,頃刻之間便出現在了錘石的麵前。
錘石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隻能看到一個沙包大的拳頭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不斷放大。
“鐺——”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章許甩了甩拳頭,內心瞬間舒坦了。
呼...
鋼一下舒服多了。
本就隻能勉強保持自己身形的錘石硬接了章許這一拳後徹底失去了任何的抵抗之力,整個人幾乎鑲嵌進地麵之中,將地麵砸出了一個人形的凹坑。
注意到神情有些渙散的錘石,瑞茲上前兩步,站在了章許的身旁。
“**師,接下來就交給你來處理吧?雖然不太清楚你們兩個之間的淵源,但我覺得有些事情,總要畫上一個句號的。”
章許聳了聳肩,後退了幾步,回到了卡莎的身旁,將舞台讓給了瑞茲。
“沒想到居然有你不了解的事情。”
瑞茲輕輕的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了地上的錘石,音調驟降,聲音之中也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殺意:
“葛瑞爾,你死到臨頭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錘石費力的半睜著眼眸,嘴角微微翹起,勾出一個嘲諷的笑意:
“殺了我又能怎麼樣?就能洗刷你曾經的罪孽麼?福光島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你也逃脫不了乾係!現在這樣義正言辭的討伐我,你又站在何種立場?”
瑞茲出奇的沒有動怒,反而沉默了起來。
錘石的這番話,似乎直擊瑞茲的內心,將這位**師心中最不願提及的傷疤血淋淋的撕扯開,徹底暴露在外。
“人在年少無知時總是會犯下追悔莫及的錯誤。”
沉默過後,瑞茲沉穩的聲音驟然響起:“但這並不意味著要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一走到底。葛瑞爾,我清楚自己當初究竟犯下了怎樣的過錯,我無法更改,不能彌補。我所能做的,就隻有約束自己,時刻警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轍。”
“我的老師,你最憎恨的泰魯斯死了,我親手殺的。”
說著,瑞茲停頓了一小會兒,完全無視了錘石那張驚愕的臉龐,像是在回憶自己的老師,又像是在斟酌著措辭。
“從那之後,我終於堅定了自己的道路,終於醒悟了自己的職責。我的確要感謝你,謝謝你當初贈予我的那些有關於符文法師的書籍。”
“哼!說這麼多,能改變你身上所背負的罪孽麼?”
錘石不屑的笑了,在他看來,瑞茲的這些話,不過是在為自己找一個心安的借口罷了。
但瑞茲卻搖了搖頭,反問道:“我背負著的是什麼,與你何乾?”
“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讓自己的悲劇能夠不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