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成聞言瞬間心下一鬆,當他提出要暫避鋒芒時,心中最擔心的還是柳七會不會讚同這個決定。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曹成算是看明白了,這女人的性格比她手裡的刀還要冰冷淩厲,仿佛天生無懼無畏。
可是今日的柳七,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曹成不禁悄悄地打量了柳七一眼,心想著今日出手竟然沒有傷人性命,在杜功勤的宅子裡甚至連刀都沒有出鞘,身上的氣勢也不比前幾日的那般鋒利了!
柳七發現了曹成悄摸的打量,也瞥見了他眼中的疑惑,瞬間便猜到了他心裡的想法。
柳七眸光微垂,看向了自己環抱於身前的雙手,隻見蒼白色的氣息時隱時現,隨著柳七五指微微蜷縮,原本散亂於五指間的殺意瞬間在掌心聚攏,變得更加的凝實磅礴。
柳七眼瞳微凝,掌心凝聚的殺意頃刻間收斂於體內,經絡間運行的乙木真氣瞬間湧來將其團團包圍,隨後化作一道奔流,朝著下一處關竅湧去。
不殺並不代表殺意的消退,刀在鞘中藏著,隻是為了下一場殺戮來的更加猛烈!
……
官兵很快就找到了柳七她們落腳的地方,隻是柳七一行此時已經轉移到了新的地方。
本來楚星白打算邀請柳七和曹成去他那裡暫住,卻被柳七和曹成極為默契地給拒絕了,並且曹成還反過來勸說楚星白夫婦二人不要回到住處。
“我想暗室裡的那一盆血多半就是鐵磊的,否則覓香蠅不會被其吸引。”曹成誠心勸道,“對方既然都已經算到了覓香蠅,我想你們的住處多半也已經暴露了。”
“你的意思是,我和曼曼從南疆出來之前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楚星白不禁眉頭一皺,他向來對自己輕功身法引以為傲,自然不願承認自己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但桑曼曼顯然更警惕一些,她扯了扯楚星白的胳膊,也順著曹成的話勸說道,“小白,我也覺得此事太過於蹊蹺,桑家祖地乃是部族禁地,一個來自中原的盜墓賊,為何會不遠千裡來我們部族裡盜走禁地的寶物。”
說著桑曼曼目光深深地在曹成和柳七的臉上掃過,隨後在楚星白耳邊輕聲道:“小白,中原實在太危險了,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就算沒有將那個該死的盜墓賊帶回去,父親也不會怪罪我們的!”
“這……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楚星白眼神有些心虛地閃爍了一下,隨後語氣堅定地說道,“你放心,區區一個盜墓賊而已,你男人我一定可以將他帶回去給父親大人發落的!”
最後,在楚星白的堅持下,以及曹成的勸說下,桑曼曼和楚星白終於答應先去柳七她們在碼頭的住處暫時住下,以待下一步的行動。
“這個人怎麼辦?”商議好了去處的楚星白看了一眼手邊提拎著的杜功勤,朝柳七和曹成詢問道,“是放了,還是直接一刀殺了?”
杜功勤聞言不由得身軀一縮,而後低聲求饒道:“求求你們彆殺我們……”
他不敢大聲求饒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每次聲音隻要稍微大一點,便會引來楚星白的拳腳和巴掌的伺候。
曹成眼中頓時閃過了一抹冷意:“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就休怪我們……”
“等等!”
曹成話還未說完,已經感覺到了殺意的杜功勤連忙著帶著哭腔喊道:“彆殺我,我還有事情要交代!”
“快說!”
“那人……那人每次來見我時,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的味道,那種胭脂水粉隻有江月樓的畫琴姑娘會用!”
“放屁!”楚星白直接“咚咚”兩拳頭砸在了杜功勤的頭上,而後罵道,“什麼胭脂水粉還隻有一個人能用!”
“真的,真的隻有畫琴姑娘一個人用那種胭脂水粉。”杜功勤都快哭了,“據說她用市麵上的所有胭脂水粉都會皮膚紅腫,所以才自己研製了一種胭脂水粉!”
“那味道我記得很清楚,隻有她那裡有!”
楚星白眸光微動,旋即直接一記手刀將杜功勤打暈過去,隨後抬頭朝著柳七和曹成問道:“伱們覺得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曹成沉吟道:“將死之人……至少有七成可信!”
柳七淡淡地說道:“那就去看看唄。”
“那此人……”楚星白看向了已經暈過去的杜功勤。
“殺!”
曹成口中冷冷吐出一個字來!
楚星白聞言沒有絲毫的猶豫,手直接攀向了杜功勤的咽喉,隨著“哢嚓”一聲,杜功勤的身體便軟了下來。
將杜功勤的屍首隨手扔在了一條臭水溝後,四人便回了碼頭的住所。
周宓看見眾人進屋,有些詫異地掃了一眼桑曼曼的肚子,隨後盈盈一笑:“闖蕩江湖還拖家帶口,真是有趣!”
楚星白看見屋裡這個容貌絲毫不亞於柳七的女子,先是愣了一會兒,待聽到周宓所言後,不由得努了努嘴,臉上浮出了不快。
而桑曼曼則是在進屋之後,眼睛便直勾勾地盯在了周宓身上。
柳七看桑曼曼的眼睛裡都快冒出星星了!
於是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心中暗想自己與周宓在容貌上的差距有這麼大嗎,為何桑曼曼見了自己沒有眼冒星星!
周宓也發現了桑曼曼正看著她,於是莞爾一笑:“這位姑娘既然懷著身孕,還是趕緊進來坐下休息吧。”
“哧溜——”桑曼曼擦了擦嘴角,隨後憨厚地一笑:“姐姐,你長得可真漂亮,比我們族裡壁畫上的仙女還要漂亮!”
周宓聞言眸光微凝,笑眯眯地問道:“妹妹不是中原人?”
桑曼曼點頭如蒜:“我是南疆巫族人。”
“啊,原來是巫族的姑娘啊。”周宓眼眸似乎亮了一下,隨後柔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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