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勒地下室那個隱秘的空間裡,一片昏暗,隻有微弱的光線從狹小的通風口滲透進來。
sensei靜靜地坐在那裡,緊閉雙眼,眉頭緊皺,他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適應著一種仿佛能將整個身體撕碎的劇痛。
這種疼痛源自一具早已逝去的軀殼,它們源源不斷地向sensei的意識傳遞著這種難以忍受的感覺。
此刻,儘管這具軀體的動作已逐漸恢複常態,但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卻依然如影隨形。
想想看,之前這具身體可是全身上下僅有一隻手能夠活動,後來更是被完全用維生裝置牢牢地固定住,動彈不得。
最終,當生命走到儘頭時,它竟然還被強行轉化成為色彩的引導者。
對於sensei來說,今天所經曆的僅僅是疼痛而已,這已經算是相當輕微的狀況了。至少目前尚未出現諸如可怕的精神汙染之類更為糟糕的情形。
況且,這些疼痛實際上僅僅源於感知之中另一具身體對於疼痛的感受罷了。
如果非要論及疼痛程度的話,此前sensei由於某些特殊原因所引發的靈魂層麵的疼痛可要比眼下強烈得多。
正因如此,如今應對起這樣的肉體之痛來,sensei顯得遊刃有餘。
畢竟再怎麼疼,也比不上之前因過度勞累而導致的腰疼,那可是直接作用於靈魂,而且無視意誌所造成的痛苦。
sensei感覺自己每次都疼的快要死過去……
不過那段經曆也算是讓sensei在對疼痛的忍受力方麵有了一定的提升就是了。
“……”
平日裡總是一臉平和的sensei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了那個神秘的什亭之匣。然而,與往常不同的是,他這次並沒有急著將匣子打開以召喚出阿羅娜,而是靜靜地凝視著手中那塊黑屏的平板電腦,仿佛通過屏幕在審視著自己的麵容和神情。
這並非是簡單地照鏡子那般隨意,而是一種極其謹慎且小心翼翼的行為。sensei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平板漆黑的屏幕上,不放過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仔細地檢查著自己是否會有任何可能被學生察覺出異常的跡象。
因為他深知,作為一名教師,同時也作為一個男人,他肩負著照顧和引導學生成長的重任,絕不能讓他們為自己的狀況擔憂分心。
特彆是在當下這個色彩即將降臨情況下。
“嗯,這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經過一番細致的觀察後,sensei滿意地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此時再看向鏡子中的自己,除了臉色略顯蒼白外,似乎真的沒有其他太過明顯的異樣之處。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地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四肢,試圖儘快適應此刻還有些虛弱無力的身體狀態。
稍作調整之後,sensei感覺自己已經基本恢複了正常行動能力,便毫不猶豫地伸手推開麵前緊閉的房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這一刻,他的身影挺拔如鬆,步伐穩健有力,絲毫不見之前在密室內那副虛弱不堪的模樣。
可……
究竟是什麼力量支撐著他如此迅速地完成了這番轉變呢?
或許有人會認為這僅僅是出於身為老師的那份強烈責任感,但實際上,答案遠非如此簡單。
真正的原因,其實源自於男性內心深處對於尊嚴和麵子的執著堅守——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輕易示弱,更不能隨隨便便就將自己脆弱無助的一麵暴露在他人眼前。
唯有麵對那些可以毫無顧忌、坦誠相待的家人們時,男人才會卸下心防,展露出真實的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