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你好像很難過,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經曆了什麼樣的苦難和折磨,但我認識的那個白子啊,每當她感到傷心難過時,隻要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就能讓她好受許多。”
“抱歉啦,今天我可能有些自作主張地這樣對你了,但我真心覺得此時此刻的你非常需要這份安慰……”
sensei張開雙臂將白子緊緊地擁入懷中。
他目視著遠方,仿佛想要透過眼前的景象看到更遠的地方,又似乎隻是想避開白子的目光。而被抱住的白子身軀明顯一僵,那原本柔軟的身體此刻卻像一塊堅硬的冰塊,讓人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內心深處的抗拒與不安。
sensei的兩條長臂有力地攬住少女那冰冷的雙肩,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融化她心中的堅冰。與此同時,他刻意地錯開了白子的視線,因為他不敢直視那雙充滿哀傷和迷茫的眼睛。在他的眼底,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愧疚之色。
儘管sensei心裡清楚明白,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都是前世甚至前前世的自己所為,但當他一次又一次地從另一個全新的角度去審視過往的一切後,即便是如今已經曆經兩世轉生、已然成為三世為人的他,也開始對當初自己的那些行為產生了懷疑和否定。
的確,時間擁有著一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能夠悄然改變許多事物,其中尤以人類自身最為顯著。在悠悠歲月的長河中流轉不息,又有誰敢斷言自己能夠堅守如初且永不改變呢?
恰似那艘曆經滄桑、全身零件皆已替換一新,最終成功抵達彼岸的特修斯之船。站在人類的角度來審視,亦是如此。
一年之前的那個自我與一年之後的自己,真的還是同一個人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此刻的自己,以及上一秒鐘的自己,再加上即將到來的下換代;皮膚細胞則需要二十八天左右才能全部換新;至於骨細胞,或許得花費兩到三年的光陰才得以徹底更替。
即便是至關重要的心臟和大腦細胞,雖然其更新速度相對較慢,但不可否認的是,它們同樣也處於持續更新與變化的進程之中。
因此,當sensei最初回憶起過往種種時,心中便對白子充滿了深深的愧疚。
白子獨自一人默默承受了那麼多苦難和壓力,而他卻無能為力。
然而,當時機尚不成熟之際,那些被勾引來的繽紛色彩還未如期而至,不同世界之間又橫亙著巨大的時間差異,使得sensei始終無法將內心的話語向白子傾訴。
時至今日,那個他曾經未能挽救的少女也因為那看不見摸不著的命運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儘管對於麵前這位少女而言,此時自己不過是個完全陌生的人,甚至可能在她眼中自己和原來的那個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對於sensei來講,這一刻無疑是上天賜予他一個彌補昔日過錯的絕佳契機。
他等待這一刻實在是太漫長了。
這些想要對白子訴說的言語早已在他的腦海裡反複回蕩,難以計數究竟重複過多少遍。
雖說此刻仍無法毫無保留地將所有心聲一吐為快,但哪怕僅僅是以這種佯裝初次相見、去安慰素昧平生之人的方式,對他來說也已足夠。
起碼這機會已經落到自己的手上了,自己這一次會牢牢抓住,不可能再會鬆手了。
“……”
被sensei抱住了的白子,身體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像是沒有想到sensei竟然會這樣說,一時之間竟沒了反應。
“有什麼事情都和我說吧,沒事的,幫助你們本就是我存在的意義之一,不要把事情都憋在心裡麵,全部告訴我吧。”
sensei緩緩地鬆開了一直緊緊懷抱著的白子,他的目光落在少女那顯得有些蒼白的麵龐之上。
尤其當視線觸及到少女那雙如深邃湖泊般的眼眸時,他的心頭不禁微微一顫。
因為那對眸子裡,清晰地倒映出了自己的麵容,然而卻絲毫看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仿佛這雙眼睛隻是兩個空洞的鏡子。
“”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風沙輕輕拂過房屋所發出的沙沙聲。
沉默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讓人幾乎以為時間已經停止了流動。而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靜謐之中,白子終於打破了沉寂。
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sensei的臉龐,就那樣出神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用略帶沙啞的嗓音緩緩說道“sensei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一點都沒有變,永遠都是個不折不扣的爛好人呢”
這句帶著幾分歎息、又夾雜著些許懷念意味的話語,猶如一道閃電劃過sensei的心頭,令他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時至今日,自己竟然還會收到所謂的“好人卡”。這種感覺既讓他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同時心裡又隱隱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彆扭。
不過很快,sensei便強行壓下了這些複雜的心緒,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白子身上。
他一臉認真地繼續問道“我能看得出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對吧?畢竟,我記憶中的那個白子可不是像你現在這樣,會露出如此落寞的神情哦。而且看你的樣子,年齡好像也比她大了一些所以,可以把一切都告訴給我聽嗎?”
sensei鏡片之下的雙眼透露出一絲堅定。
“……”
少女清冷的眸子對上sensei那溫柔的目光,就感覺那被悲傷驚透的內心輕輕一顫。
“總感覺……”
“好像,一直在變化的,隻有我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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