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之路打通之後,秦瑞寶號帶頭開始了貿易。
這潑天的財富降臨下來,官府又沒有禁止,其中有財力的士族大家,當即聞風而動,加入到了這場貿易中來。
隻是可惜,路上絲綢之路頗遠,所能裝卸的貨物有限,就算有不少人加入,依舊無法滿足西方的需求。
而所有參與的人,都有豐厚的利潤。
這一傳十,十傳百,有實力的,沒實力的,都想參與進來分一杯羹。
久而久之,這絲綢之路便興旺了起來。
之後,便是海上航道的開通,隻是,這寶船可不是一般人能造的起的,主要的業務,還是握在了秦瑞寶號手裡。
一些有實力的世家,也會建造一些偏小的寶船,把貨物運往波斯,從而賺錢。
自此,整個民間便一發不可收拾。
不光是西方各國靠著絲綢之路過活,整個大秦,靠著這條路過活的行商不知道多少。
而昌隆錢莊的開設,更是極大減小了交易的難度。
各國大秦學堂的開設,讓秦人去了西方諸國,也可以無障礙交流。
守在西都的扶蘇,對這一變化感受最為真切,大秦儼然成了世界的中心,各種發色之人,開始在大秦頻繁出現。
可事物發展到一定程度,必然伴隨著矛盾的出現。
絲綢之路雖然賺錢,可是需要壓貨,也就是提前從桑農手中收購生絲,然後去紡織廠加工成成品,這裡麵都是錢。
隻有運到羅馬之後,賣完才能變成錢。
而人的欲望是無限的,可以賺一萬匹錢的士族,便想賺更多,可自己的銀兩隻夠買一萬匹絲綢怎麼辦?
自然是找人借錢啊,這時候,民間借貸便應運而生。
反正運往羅馬,這些絲綢是穩賺不賠,自己頂多少賺一點而已,可總比自己的一萬匹絲綢要賺得多。
可有市場,就有風險,哪裡有穩賺不賠的買賣?
以往,絲綢之路是單向的,隻要有人從大秦把貨運到西方,便能大賺一筆。
可眼下,絲綢之路成了雙向的,你大秦的行商可以去羅馬,那我羅馬的行商就不能來大秦?
一些有頭腦的貴族,便在坊市裡,先拿到訂單,讓那些個貴族報數付下定金,統計需要進貨的數量,然後再派人前往大秦,統一采買絲綢,然後再運回羅馬。
這一來一回間,便吞掉了不少市場。
這些百姓的生意,可不像秦瑞寶號那般,可以直接和當地官府合作,由官府來收購,這些百姓的絲綢或者其他貨物,本就是想要賣個更高的價格,並不走坊市收購。
前兩年還是穩賺不賠,可這兩年,便有不少人賠了本。
他們到了羅馬,發現手上的絲綢沒有那麼容易賣出,可又不願意低價賣給坊市,便隻得等待市場回暖。
可去年絲綢豐收之年,大秦的生絲產量到達了頂峰,運去羅馬的絲綢數量翻了倍,可消費水平依舊如初。
絲綢的價格便大打折扣,而秦瑞寶號家大業大,倒是無妨,可那些個大秦的行商,便虧大了。
不少人賠的血本無歸。
等到王綰把這些事一一說完,子嬰也不禁搖頭“沒辦法的事,這是市場規律,你我也左右不得,這羅馬日日打仗,誰還能天天穿絲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