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年,這些猶大人在整個絲綢之路上,囤積大秦銀票,讓剛剛興盛起來的昌隆錢莊,差點遭遇了擠兌危機。
當初,便是沒收了這群人的銀票,杖責二十,趕出了大秦。
可誰也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年,這些人竟然又卷土重來。
在大秦各地放高利貸,做著穩賺不賠的買賣。
就連暴力至極的絲綢,也有翻車的時候,可這放高利貸,卻是一本萬利。
不管年景如何,都是穩賺。
沉默片刻,子嬰沉聲道“看來,這幫人是研究過我大秦的律法,這才肆無忌憚。”
麵部刺字,外加流放三千裡,這等處罰,在當今的大秦,也算是重責。
更何況,這錢並不是不用還了,若是還有盈餘當優先償還債務。
等於大秦的律法,給了這幫放高利貸的猶大人,一個天然的沃土。
王綰聞言,也是不禁歎息一聲。
頓了頓他回道“公子,老臣也曾派人打聽過,不光在大秦,絲綢之路沿線的各國,均有這些猶大人的身影,他們在各國放貸,謀求暴力,可到目前為止,也沒聽說哪個國家,有管過他們。”
當然沒有管過,且不說這些個猶大人,有沒有和各國貴族勾結,光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怎會管下麵百姓的死活。
而欠債還錢,和殺人償命一樣,是古來恒之的道理,告到哪裡他們都有理。
可彆人不管,大秦不能不管。
這就等米倉裡進了老鼠,若是不除,他日必成禍患。
思量片刻,子嬰便叮囑道“我大秦可不能放任不管,待會去找李斯,讓人在秦律擬一道法令,民間不得私自借貸,若是發現,皆為充公。我讓大父批閱之後,便告知天下。另外,那泗水郡的事,便不能這般輕了,定要嚴查,這期間是否涉嫌逼迫自焚之事。”
大秦儒法結合,尊的就是法治為本,凡事以秦律為準則,之前沒有涉及到這塊,子嬰倒是不好直接斬了這幫猶大人。
頓了幾秒,子嬰補充道“讓各郡縣都查查,是否有我秦人與這些猶大人的借貸糾紛,若是有條款未告知清楚,逼良為娼,乃是脅迫之嫌者,全部依據大秦律來判。”
王綰當即從袖口抽出了一個文書遞了上去,“公子,關於這法令之事,我和李斯之前便已商議過。”
子嬰順手接過,不滿道“為何朝堂之上不呈上來。”
王綰苦笑兩聲,卻是不敢回答。
李斯都打了招呼,他也不好駁了麵子。
翻看幾眼,子嬰點了點頭“好,這文書我會呈給大父,不日便會昭告天下。另外,你再傳令給各郡守,讓其查查,這些個猶大人,有沒有和當地官員有甚苟且之事,若是有,定不輕饒。”
這般暴利的高利貸生意,雖然才興起沒幾年,可架不住彆人眼紅。
這些有膽子來大秦的猶大人,自然對這人情世故頗為熟悉,鬼知道他們會不會動用非常手段,來侵蝕大秦的官員。
“還是公子想的周到啊。”王綰忍不住讚歎道“老臣可就沒想的這般徹底。”
子嬰當即擺手“彆拍馬屁,沒想到這些,你會把法令都提前準備好?”
王綰當即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公子和以前一樣,還是這般不喜歡聽這些奉承。
合上文書,子嬰歎了口氣,正色道“這絲綢之路不能斷,自明年始,秦瑞寶號的出貨量,要逐年減少。”